淑萍回到房间还是意难平，都是人，凭什么他们就该伺候人？

而且照顾盛爷爷盛奶奶就算了，凭什么还要照顾叶柠他们姐弟三人，他们又不姓盛，都是寄人篱下，凭什么他们当少爷小姐，她和妹妹就要干活？

淑萍紧紧的握着笔，写着写着，划拨了作业本，猛地扔掉铅笔，正巧扔到刚进门的淑芳身边，吓了她一跳。

“姐？”

她有些害怕的看着姐姐。

努力的平复心情，“你怎么过来了？妈做好饭了吗？一会咱们去帮妈收拾厨房。”

“做好饭了，姐，你……下次别这样，不好。”

淑芳胆子小，更加敏感，姐姐当时不声不响的跟着妈妈离开的时候，盛奶奶瞥了她们一眼。

“我怎么了？我不说话只干活，还能出什么错？小芳，我还没说你呢，这次考试怎么退步了？你要记得，读书是我们唯一的出路，我们要考上大学，当人上人，让所有人瞧不起妈和我们的人都后悔。”

淑萍想起老家的亲戚，恨得不行。

淑芳低下头，小声说道：“这次题目难。”

淑萍正想说话，就见四姑进来，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你回屋写作业去。”

四姑打发淑芳，神色复杂的看着大女儿，“过了年你都十七了，该懂事了，咱们吃盛家的，住盛家的，还拿你盛爷爷盛奶奶的工资，就要好好做好自己的活，你要是觉得委屈，就怪妈，怪我没把你生在好人家。”

“妈……”

淑萍压低声音委屈的喊道。

“当初说好你考前几名就能继续上学，你做到了，妈也不反悔，不过你别住这里了，明天妈去学校问问能不能住校。”

四姑又看了眼女儿，不等她反驳就离开了，一会还要洗碗，离开太久不好。

看着妈妈离开，淑萍咬着唇，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流，心里的怨恨更多了。

第二天，四姑去学校打听了，是可以住宿，她马上交了住宿费，中午吃饭的时候跟盛奶奶他们说了一声，下午就搬到宿舍去了。

“妈，你就这么狠心？”

学校宿舍是用老的教学楼改造，一间宿舍住八个人，一层楼才一个卫生间，更别说洗澡，能打点热水擦一擦都不错了，哪能和四合院里的单间比。

“我住在盛家，吃在盛家，那是因为我在工作，盛家又没雇你，凭什么养你？你是他们什么人？说难听些，你姓李，他们姓盛，连同姓都不是，你别忘了，当初被你叔伯他们赶出家门，连你外公外婆都不让咱们进门，要不是老太太好心，你已经被你奶奶卖给瘸子当老婆了。

你不是志气高吗，那就不该住在别人家里。”

一口气说完，四姑只觉得胸口发闷，痛心的看着女儿，“淑萍那，做人要讲良心，你别学爷奶那些人。”

难道真的有种？淑萍的爷奶爸爸都是自私自利的人，所以她天生也这样？四姑不愿意相信，这女儿是她自己一手带大，绝不允许她变成凉薄之人。

淑萍低着头，死死的咬着唇，一声不吭，看着妈妈走远，眼泪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人不就该为自己着想？像她妈那样，一直被爷爷奶奶，大妈和婶婶欺负，在爸那里也得不了好，是个人都能踩一脚，她才不要这样。

叶柠晚上回来没见到淑萍还愣了一下，侧头问叶兰，她白天上学，也不是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