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葛雨琪来这里之前，就已经是看过这家人的资料了。

迎接她，请她进门的女人叫做李玉兰，今年四十六岁。

就是刚好是和李枝柔同姓又同年，当初硬要说抱错，也还真的是有可能了。

葛雨琪进了屋子，却发现这里面的情况比上外面看去还要更加糟糕。

一层的屋子是没有什么阳光的，城北都是地处潮湿，她一进门就闻到了这房子里面多年没见阳光的味道，还有墙壁发霉的痕迹。

屋子里虽然是点了灯，可是在大白天的也是看不清面前的路，乱七八糟的杂物堆了一房间，只有一张桌子前面是勉强可以坐下人的。

葛雨琪忍住不适，在这油腻腻的桌子前面坐了下来，她料想这桌子应该是从买来开始到现在都没有擦过，所以这桌面才会这样的“锃光瓦亮”

。

她听见李玉兰让她进门之后，就悄咪咪的打电话，说话还带了多年没改的乡音，像是叫谁快点回家。

她的手在围裙上擦了擦，然后笑了笑，“给你倒一杯水？”

葛雨琪想说不必，但是哽了一下就说，“谢谢。”

“不用……不用这么客气。”

她知道自己的女儿是个抱错的，但是没想到是那闺女走的是头也不回，离开之后是一个电话也没有打来过。

她也理解吧，毕竟能逃离这种地方，那还不就赶紧走。

听说那边是个非常有钱的人家，过去了就是吃香喝辣的，不比这里……

她找了最干净的一个杯子给葛雨琪倒了水，然后站在她跟前有点局促不安。

葛雨琪说，“你……也坐啊。”

李玉兰摇了摇头，“没事，我不坐。”

两人只是尴尬的相处了一会儿，门口就又有人进来，葛雨琪明显是感觉到了李玉兰松了口气，然后迎出去。

进门的人是上次葛雨琪看见过的那个男人。

他应该是刚从什么工地回来，现在满身的土，还有钢筋水泥的味道，十分呛鼻。

这人，应该就是葛雨琪的亲生父亲葛长根了。

他没有李玉兰那么局促，直接就坐在了葛雨琪面前，“你是我女儿？”

语气大剌剌的。

葛雨琪扫了他一眼，然后点头，“应该是的。”

“什么叫应该。”

他直接就把葛雨琪面前的那杯水拿过来，然后一饮而尽了，甚至还打了个水嗝。

一眼之间，葛雨琪就看见他的牙，不管是污垢还是烟垢什么的，总归是没一块白的，空气里弥漫着消化不良的味道。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他拍了拍桌子，“之前有人送了一笔钱给我们家，是你给的？”

葛雨琪点头，她屏住呼吸，“是我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