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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如裁似乎想起了什么,传音道:“听说越秀居非常重视本次游学,特地将陵节真人也派了过来?”
沈星晓默默点了点头。
陵节是殷文瞻的道号,他晋为元婴未久,除了是越秀居的亲传弟子之外,俗世身份还包括了皇朝的三皇子,一向颇有贤名。
排除掉崇吾、瑶华有度,还有一些想一出是一出的小型门派依旧部分散修,大部分修士都只有到金丹境界,才会被师长赐下道号——其中北洲的穆自宜真人属于例外情况,她因为天资过于出众,所以某位准师父换号重来的状态,愣是没赶上她修炼的速度,最终导致了道号的暂时性空缺。
施如裁似乎想到了什么趣事,忍俊不禁地笑了一下:“那位真人曾想要拿下恒王的封号,可惜没能成功。”
恒王本来是个挺普通的爵位,皇朝那边也没什么侄儿不能跟已故的叔叔撞封号的说法,问题是殷文瞻刚表露出一点意愿,就遭到了来自北洲的强烈反对——当然不管是按道理还是按职能,瑶华有度原本都对皇朝的家事插不上手,但他们给出的理由是青帝与先恒王关系特别要好,如若新人使用旧日封号,怕帝君听见心里难过。
……可是越千秋都陨落了一百二十年了好吗,瑶华有度就不能编个稍微走点心的借口?
皇朝本来是有骨气拒绝北洲的无理要求,奈何大部分时间都保持着不问世事的标准仙人作风的君洞明,基于对待与师妹相关问题的一贯标准,迅速的给北洲的意见点了赞,殷文瞻不得已暂时搁置了原本的打算。
沈星晓:“看楼船的轨迹,越秀居是直接往崇吾派去的。”
施如裁略想了想,猜测:“他们与崇吾有别的关系在?”
沈星晓回答:“我也只是道听途说,崇吾的苍天殿主庄真人,出身幽帝的后宫,当年是在圣上的帮助下,才艰难逃离了京洛,渡海来到北洲定居,从而与青帝结识。”
——“幽”
是殷文瞻祖父的谥号。
殷幽帝与越知涯在生前从不掩饰对彼此的反感,当时中北两洲名义上的最高权力者,都发自内心的认为对方脑子有病,如果白眼也能算作有效输出的话,他们大概已经互相把对方锤进土里无数遍,不过比起亲自上阵写以就事论事的吐槽为主,人身攻击为辅的小作文的越知涯来说,幽帝的性子属于典型的殷氏委婉,在他的暗示之下,京洛一时间流行起跟北洲有关的各种黑料来,其中被反复提到的一点就是,受到“美人案”
的后续影响,越知涯在瑶华有度里收集了不少原本该被送到皇朝后宫里的小姑娘们,也不知道是她自己爱好特殊,还是跟皇朝这边存在某些审美上的志同道合。
流言嘲讽的十分走心,所以也见效的格外迅速,越知涯秉持着“冤有头债有主,堂堂一洲扛把子岂能找你家下属出气那么没牌面”
的挑衅原则,千里迢迢赶来中洲京洛,绕过重重宫禁守卫,把幽帝直接从小老婆的床上拖下来,徒手殴打了一顿。
哪怕越知涯专挑看得见的地方打,而且大能留下的伤口愈合起来相对缓慢,幽帝的臣子也能用物理遮掩,或者假装看不见的手段敷衍过去,问题是作为行事风格独树一帜无论往上翻还是往下找都缺乏可参考案例的青帝本人,她在揍人之余,还以不同字体多种方式以及所有想得到的物件为载体,写上了“打人者乃崇吾越千秋是也”
的狂野字样,其中有一行更是直接写在了幽帝的脑门上。
不过作为当事人的一方,越知涯后来坦然承认,其实京洛的守卫相当严密,若非她身上带了足够的法宝以及灵药,就得考虑让大师兄来交钱赎人或者找个风水宝地埋了的问题,不过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围观群众并没有人关心真相,而是把大部分创作热情,都放在殷幽帝究竟是如何被殴打的细节上面。
其中还有部分寄望于借此在皇朝中某个一官半职的有识之士,在努力解读越知涯的留言,据他们分析,打人者之所以将身份定位在崇吾派的弟子而不是北洲青帝,根本原因很可能是越知涯与师门之间的关系并不融洽,所以希望祸水东引,而皇朝完全可以利用这件事,促使越知涯神秘而强大的师门主动出手制裁这个不肖弟子。
想法很美好,问题在于崇吾那是还没有开始扩招,作为被人仙级阵法保护起来的洞天,整个道场都具有极强的隐蔽效果,所有有识之士的各类打算,皆起于详细缜密的书面计划,终止于无论如何都找不着山门。
据说皇朝曾向登仙宫求助,然而经过仔细的利益衡量,以及详尽的实力分析,最终的结论是殷幽帝个人的挨揍,并不值得其他大能为此开罪作为人仙亲传弟子并且在战斗上横扫同阶的越知涯。
这件事还有一个相关的插曲,作为青帝本人盖过章的好友,当时还没有任何封号的殷岁晏从头到尾保持了公开的沉默,以及私下的“干得漂亮下次记得把我也喊上”
,稍微清楚点内情的宗室也没有寄希望于殷岁晏会站在生父的立场上说话,毕竟恒王母亲在入宫的流程上完全可以算是家破人亡级别的“强抢民女”
,而幽帝本人对待小老婆及庶子的方式,也表现出了足以上教科书的经典渣男风范。
苍天殿主拒绝了陵节真人的求见。
“庄真人闭关多年,殷道友还是请回罢。”
容貌秀美的少女将拂尘轻轻搭在手上,面带微笑的看着来自越秀居的青年一代的俊杰们。
她是苍天殿的左司长陈素草,当年与庄潇一道,自北洲前来崇吾帮忙,然后便一直在青帝当年的门派中呆了下去。
殷文瞻没有勉强,态度温和地应了下来:“既然如此,我就在殿外向真人行礼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