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皱了皱眉，下意识呵斥道。

“不是说了不准进书房?”

说完久久没等到下人的认错声，这才觉得不对劲。

眯着眼睛朝门看过去。

昏暗的门边，依稀能看出一道修长的身影。

少年半个身子站在门外，一身黑色劲衣几乎与身后的夜色融为一体，只手腕上的银链折射出些许亮光。

男人脸色一沉。

“谁?”

沈晏之垂着眸，漫不经心踏进屋子，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

“县令大人还真是贵人多忘事。”

看清少年相貌的那一瞬，男人不可置信瞪大眼睛，扶着桌子后退一步。

“你……”

少年散漫抬起眸，漆黑瞳孔内仿佛酝酿着什么，让人心惊胆战。

对比男人的紧张不安，他仿佛毫不在意。

看着少年一步步朝自己逼近，男人莫名一颤，张嘴就想叫人。

沈晏之随手拿起一个茶杯把玩着，似笑非笑看向他。

“你觉得我会给你这个机会?”

男人满眼惊恐，下意识看向桌子上的信件，见已经烧干净了才松一口气，努力镇定下来。

“安王，你莫非想造反不成?”

封号为安，显然皇帝对他的心思已经很明确了，希望他一辈子安安分分。

少年不紧不慢放下茶杯，瓷杯与桌面相触，传出一阵轻微的碰撞声，像是重重落在男人心上。

隔着几步的距离，他并没有打算过来，曲指敲了敲桌面，眉眼带笑。

“造反?这天下究竟是谁的?”

男人张了张嘴，刚想反驳什么，却只觉得嘴中一疼，有什么东西顺着喉咙进入身体，忍不住一大口血喷在地上，浑身抽搐起来。

“啊……”

少年挑了挑眉，手指微微曲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