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尽欢叹了口气，手停了下来。

如果他能一直不为难自己，不用各种办法强迫她，或者早一点点对自己好，可能都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安尽欢不理解，这次他的出现究竟是为什么，既然已经做好决定要放弃就应该干脆一些，起码她内心不会太过煎熬。

安静的看了一会，心口有些难受，她站起身想将毛巾放回到卫生间，手腕忽然被拉住。

回头，发现秦晋寒依然紧闭双眼，手紧紧握住自己，眉峰蹙到了一起。

心口传来阵阵钝痛，她尝试着把手腕从他手里拉出来，只是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力气，让她怎么也无法挣脱。

无奈，只好坐在床头继续看着。

“安尽欢……”

秦晋寒的声音响起。

安尽欢心头一动，柔声回答，“我在。”

听到熟悉心安的声音，男人的眉头舒展一些，只是表情似乎有些痛苦，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过了几秒钟，声音再次传来，“安尽欢，你别走。”

“我没走，我在。”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说，但她还是回应了。

“我知道你不爱我了……你爱上了颜景尧……”

他痛苦的咕哝了一声，随后又说，“你不能离开我，不能。”

“……”

“我知道那天的人是你，我一直都知道，但我不能说，我不能让你知道。”

安尽欢皱眉，他这是在说什么？

轻轻凑上前去，她低声问，“秦晋寒，你在说什么？”

秦晋寒睡梦中叹了口气，“那天在我家里的人是你，和我发生关系的女人是你……我一直都知道。”

听到这句话从他口中说出，安尽欢怔在原地。

他说什么？他说他知道，那天的人是我？

捕捉到这个信息，安尽欢的大脑一阵轰鸣，手脚也开始冰凉。

他知道那天是自己，从始至终都知道，那这么久以来发生这么多事，她经历了这些，背负了这些，究竟都是为了什么？

此刻仿佛有人用石头一阵阵捶打着她的神经，让她失去了镇定了这么久的心力。

如果他都知道，为什么还要那样做，为什么不告诉自己，明明一切都可以不一眼……

心口久久无法平静，安尽欢觉得自己快要失去意识。

当初她那样想解释给他听，想让他明白自己的心，以为他知道了一切都会不一样。

原来不过是她在自作多情？

床上的男人见没人回应，自言自语说着，“很可笑吧，我也觉得可笑。”

是可笑，这么重要的事情原来只有她自己不知道，不禁可笑，还很可怜！

“安尽欢，原谅我……”

原谅？怎么原谅？

眼睛猛烈的酸涩，安尽欢努力的看向上方不让它们掉出来，可却怎么都无法控制得住。

这件事让她委屈了那么久，怎么可能说原谅就原谅。

半晌，床上的人没有了声音，就在她以为他可能睡着的时候，秦晋寒却忽然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里再没有平日的盛气凌人，没有的冷漠高傲，也没有冷冽和深不见底。

现在安尽欢所能看到的是他忧愁的脸和失去光彩的眸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