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翼回来的略晚，当他回来的时候，满身寒霜，当他微微靠近床边的时候，秦露低声道：“你……打了小赵先生？他……还活着吧？”

因为白天睡得太多，她一直都没有睡踏实、方才隐约听见了小赵先生在走廊里呼喊她的声音，紧接着就是翼踹了小赵先生下楼，接下来有过了这么久他才回来，秦露不放心自然是要问一问。

翼脱了衣服，默默运转灵力，待体温升高了一些，才上床揽着秦露入怀。

“没死，只是打了他一顿而已。”

翼摸着她的头发说道。

秦露沉默了一回，抬头看看他的脸，神情复杂地问：“你是为了我打了他吗？”

翼点了点头道：“你是我的女人，轮不到他冲着你喊。”

以前，若是有男人对秦露说出这种张狂到极点的话来，她可能连笑都懒得一笑。

抬手就将赵日天甩到一边去了。

可是在这样寒雪纷飞的夜晚，秦露突然觉得心里一暖，脸儿不自觉地在他的怀里蹭了蹭。

这种被人霸道保护的感觉，竟然有种说不出的舒服感，虽然对于秦露来说，还透着些陌生。

她的哥哥是儒雅极了的人，就算是为了她从不会做出失控打架这样的事情来。

而父亲秦政年对女儿疏于照料，更不可能为她出头。

仔细想一想，似乎只有她曾经暗恋的那个图书馆大哥哥，曾经在小巷子里替她出头，痛揍了二哥叫来的一帮小流氓……

那个面容清俊的大哥哥，若是长大成人，会不会也是翼这副成熟而坚毅的模样？

秦露一时间将久远记忆里的大男孩跟搂着她的男人重叠在了一处……她欣赏男人的口味，还真是长久单一不变呢……

翼对她的心思，很明显比炮友高了不止一点点，秦露突然觉得跟他谈恋爱应该不是很痛苦的事情。

就算最后两个人不能在一起，最起码，这一段的相处的感情史真的，就像校园恋爱一样，大部分无疾而终，但是并不影响它们的弥足珍贵。

也许是生病的缘故，身体的脆弱让她说出平时绝对说不出的话来――“翼，我们这样算是交往吗？”

男人将她压在了身子下，借着窗外的白雪霁色看中她的眼睛，缓缓道：“你说的交往，是指你们人类男女的磨合期吗？”

秦露用长指绕着他垂下来的长发想了想，说交往是磨合期也对，磨好了要么在一起，要么一拍两散，的确需要好好地磨炼适应彼此。

于是她微微点了点头。

翼的鼻尖抵着了她的，低声道：“我会好好磨合你的……”

一本正经的木讷男人，突然说着让人措手不及的话，最有杀伤力。

他话里的表面意思明明应该是“珍惜”

一类的意思才对，可是秦露就是忍不住歪门邪道上想。

从某种角度而言，他的确很会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