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来了。

因为伤口感染，沈小棠的脸过一阵后有些烧红，陆霆风硬逼着她躺下休息。

沈小棠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受制于人的处境，难掩憋屈：“你不会真以为我是泥人儿捏的吧？你现在再让我跟赵封锦干一架，我都能几招把他打趴下。”

她不说还好，一提陆霆风就回想起她先前从天台摔下去的冒险举动，当即脸沉了下来。

想要斥责沈小棠压根不把自己的安危当一回事，然而最没有立场指责她的人却是他自己。

想到这儿，陆霆风颓丧地垂下了眼睑。

他给沈小棠带来的伤害，远比这一道伤口来的重来的狠。

而他以前从来不知道换位思考，从来没有哪一次想过了解事实真相，或者倾听沈小棠的心声。

但他更清楚的是，这点磨难对比沈小棠承受以前赵封锦做的那些，根本算不了什么。

然而沈小棠却在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早就练就了一身超脱寻常的本事，他不敢想她都经历了什么，才会成长得这么优秀全能，耀眼到他都有些自愧不如。

他压根不想跟任何人分享她的好，前提是沈小棠愿意给他一次机会。

陆霆风没抬头，斟酌许久才试探着开口：“沈小棠，你今天……”

沈小棠没等他问完就淡声打断道：“你也知道我在赵家的处境，不过是为了保命跟人学了几手保命的技巧。”

“没什么值得吹嘘的，”

她说着抬了抬自己受伤的那只胳膊，“你也抬高我了，我没你想象中那么大的本事。

今天就是凭着本能和赵封锦对抗，其实你才是被我牵连的，我不会让你受伤。”

话落，她打了个哈欠，侧过身去，“陆霆风，我好歹也是个病人，你就别当审犯人一样追问我了好吧。”

陆霆风从她的背影中读出了一丝显而易见的抗拒，眼底的黯然不加掩饰。

看来还是他做的努力不够，沈小棠并没有对他完全放下戒心。

这也正常，毕竟过去造成的伤害无法抹去，然而他还是不受控制的心一阵阵抽痛。

他把声音放得很轻：“那你好好休息，我就在这儿守着你，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就告诉我。”

沈小棠背对着他，被子里的那只手不自觉攥紧，她闭上眼，身后陆霆风的呼吸声却愈发明显，搅得她心神不宁。

不知道眯了多久，总算来了些朦胧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