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不舒服的，就是发现自己还没死，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你。”

秦开南神情瞬变。

胸口堵着的那块石头变成了火，他下意识地想把盛殊拽起来，可一看到她那没有半点血色的脸，又活生生地将那火给压了下去。

平生第一次，他自己忍着没有发火。

紧攥的手在几秒后缓缓松开，秦开南舒出口气，坐在病床边倒了杯水递给盛殊：“喝点水吧。”

盛殊没理，眉心却缓缓皱起。

这样的秦开南比让她见了鬼更诧异。

沉默地僵持了许久，秦开南将水杯放了回去，语气不冷不热：“我不希望这样的事再发生。”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手腕上：“一声不吭地就自杀，盛殊，你当自己有几条命？”

盛殊突然放轻了声音：“秦开南，我累了。”

“你放过我，行不行？”

父母的死压在她的心头四年，临了，却没能报仇，功亏一篑。

而她也终于明白，秦家的势力如此，她就是耗尽这一辈子，也不能为父母报仇。

既然这样，她倒不如死了，到那边去和父母相聚，跟他们赔罪。

秦开南闻言，心跳乱了几个节拍。

再忍不住，他一把攥住盛殊的另一只手：“放过你？你想让我怎么放过你？”

“盛殊！

我早就告诉过你，只要我没让你走，你就永远都走不了。

我不让你死，你就得好好给我活着。

决定权在我，不在你！”

他的话蛮横冷秦，却没在盛殊的心里泛起一点波澜。

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很难看的笑：“秦开南，三年，就算是养一条狗都会有感情，可你让我知道，你真的是一个没有心的人。”

“所有人在你眼里和狗没区别，你高兴了就给块ròu，不高兴了就踹一脚。

像你这样的人，我竟然还天真地……”

盛殊深吸了口气，语气突然变得坚定：“你最好盯紧我，否则……”

“我一定会不择手段寻死！”

第十八章

盛殊执拗的模样让秦开南意识到她并不是在恐吓威胁。

而是真的想死，并且一心求死。

这样的她让他觉得陌生，心脏处传来严重的不适感。

秦开南目光紧紧锁着盛殊，一言不发，眼底宛如枯井般冰冷寂静。

却是问：“你刚刚说像我这样的人，你竟然还怎样？”

“不重要了。”

盛殊神色恢复清冷，“都过去了，秦开南。”

“怎么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