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臻的陪伴也给于柔带来了新乐趣，她很喜欢和他随便聊些什么，听他的童言童语。

但同时，她也意识到，如果想让他的能力触及楚琸，现在就要为他的人生做安排，而不能让他再像以前一样，没有计划的发展。

楚琸是环境造人，误打误撞学了一身本事，不需要人为他做安排，但楚明臻是不同的，他的环境太好了，如果放任只会迷失，而不会安稳专注的学习。

但是让他自己为他自己安排，他肯定是做不到的，他毕竟没有过来人那般长远而超前的目光。

于柔都是在楚明臻下了课业后和楚明臻闲聊，她就坐在抱夏的石凳上，楚明臻坐在她的对面，问他想学什么。

他只见过那些，便说学他见过的那些。

于柔会再三问他是不是真要学，如果厌烦了会如何，他说要学下去。

这是让他自己重视自己的话。

接着也不会直接让他学，而是让夫子过来给他演示，不是教学，而是演示，他若能专注的看下去，不会感到厌烦和排斥，再给他工具，让师傅从基础开始教他。

目前他在后宫，楚琸自是不会让真正的男人涉足后宫的，因此来教学的也只是有这些技艺的太监罢了。

但是没关系，他现在只是学点皮毛，等真正掌握了最基础的技法，也到了该去前宫学习的时候了，那时楚琸会参与他的课程的定制，也会为他请来最好的师傅。

楚明臻本只对他的箫有一点兴趣，等师傅开始教他，他才知道这是什么宝贝，总是爱不释手。

于柔总会问他，“你喜欢这个吗？”

，“或者你喜欢那个吗？”

，只是她的闲聊方式而已，却没想到对他了解自己的喜好是一种引导，让他更早的有了自主意识。

她总爱躲在后面看楚明臻学习，无论他学什么，她看到他专注的样子都为他感到踏实，他不过是个五岁的小孩子罢了。

而看到那小小的声音又想到他可能很快就要离开她，去前宫学习，又感到失落和难过。

可一次也没有问过，“如果离开了母妃去学习，会想母妃吗？”

不想让他把离别看的那么重，只是徒增伤感，两人并不是不见面了，只是见面会比以前少。

如果他的学习不忙碌，她想自己可以让楚琸特许他每日回来住，那至少晚饭后总有相处的时间。

……

楚明臻还期待着楚琸带他们一起去九龙寺的事，有一日便向于柔询问起，“母妃，父皇什么时候带我们去九龙寺？”

于柔心道至少要等休沐时，早上趁太阳还未炎热时去，等傍晚快日落时回来。

“等晚上父皇来和我们一起用膳，你可以问问他。”

那日晚楚琸来后，楚明臻便看向他，一开始有些不好意思，后来到他面前，张口喊了声，“父皇。”

这两个字在心中喊了千百遍，然而吐出来却是那么生疏，他喊的声音要比他想象中小很多。

楚琸只是内敛，但见个小孩儿不至于尴尬或者犯怵，他不懂如何和小孩儿相处，所以像对待大人一样对待他，问道:“何事？”

楚明臻这才问出口，“您带我们去九龙寺吗？”

楚琸听他讲话只觉得他说话越来越流畅，字正腔圆。

伏齐没少让他念书吧，对他倒是个锻炼。

楚琸点了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