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自己，大不了……再恨点？

温朔捏紧拳头，硬是压下心中那点邪念和欲望，站在原地脚下跟生铅般走不动道。

“你怎么还在？”

秦初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温朔脊背僵硬，没敢动。

秦初见状轻笑一声，好像在……取笑他，“可以转过来了。”

“我就是来确认一下，你房间的窗子关上没。”

温朔启唇，神色不自然，他大步走向窗边，见窗子没关，立马伸手将窗子关上，顺手锁了。

刚转头，便闻到一股淡淡酒香。

他看向味道的来源处，女人坐在懒人沙发里，瘦小的身子陷在其中，脸上的红还未褪去，身着杏色毛绒薄毯，不过里面似乎……

温朔薄唇轻喃：“夜深了，还是别喝太多了。”

秦初闻声，捏着酒杯的手一顿，随后懒懒的笑了。

这笑容，是温朔从未见过的。

潇洒，慵懒，明媚，她生而娇媚的眸子在此刻扬起，眼尾淡红，似有点点荧光在上闪耀。

温朔上前一步，拿出一个杯子给自己倒了杯，落座在身边的沙发上。

秦初没阻止，视线落向窗外的街市上。

温家坐落在繁华中心，不似墨家住在风景如画的山庄里，此刻从窗外看去，是一片灯火。

高低不同的建筑上，每层都有那么几盏灯光亮着。

月色细碎的光，斜照下来，零零碎碎的映在女人的脸上。

不知为何，温朔竟从她眼底看到浓浓的哀伤和破碎感。

心中不安，却只能不安。

他不敢问秦初是为何如此，他怕……怕让她如此伤心的人，是墨宸，怕影响她心情的，是别的男人。

“温朔，我总是在想……”

身边人悄声开口，温吞的声音在寂静中尤为清晰，“如果你没那么做，现在的我们……会很幸福吧。”

温朔捏着酒杯的手骤然收紧。

是啊，会很幸福。

说不定此时秦初已经怀上了属于他们的宝宝，他们会像每个平常家庭，守着一方土地，守着对方，过完往后余生。

而不是像现在，她对自己心生怨怼，而他……爱不能得。

所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拜他所赐，是他一手造成的。

是他……配不上秦初的爱。

一滴泪，从低垂的眼尾缓缓落下。

他抬手，捂住自己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