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应下，莫淮舟站起身，笑得温润：“那一言为定，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你早点休息。”

倪想颔首，把他送到了门口，看着扬长而去的车影，她在原地愣了很久。

在纪珩看来，她现在就是一整个失魂落魄的样子，他忍不住咬了咬牙，眼神阴沉沉。

外面白茫茫一片，倪想忍不住地打了个颤，准备进去的时候，她的视线猛地抬向一个方向，空空的，什么都没有，环顾一圈，也是一样。

为什么刚刚感觉有人在看她？

稍许，她摇摇头，心想肯定是自己想多了。

——

平安夜当天，曼哈顿第五大道。

街上被彩灯点缀得五光十色，圣诞树梦幻绚丽，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开心，但倪想不知为何，情绪却有些低沉。

莫淮舟在远处朝她招手，然后朝这边走了过来，清润的嗓音传来：“人太多了，差点没找到你。”

“吃什么？”

倪想侧头看着他，浅笑道，莫淮舟指了指周围：“要不要逛逛？”

倪想兴趣不大地摇了摇头。

两人等着电梯，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气氛一时有些静默。

冤家路窄。

电梯里，男人双手插兜，颀长的身影站得笔直，目光深沉地看着外面的两人，压迫感十足。

见两人一直没进来，高秘书按住开门键，朝她笑笑:“倪小姐，好巧。”

倪想颔首，只得硬着头皮走进去，在他的身前站定，隐隐能感觉到背后那道灼热的视线。

出神期间，高秘书不合时宜的声音冒了出来：“倪小姐来吃饭？”

“嗯。”

倪想淡淡地应了一声。

话刚落下，冷不丁一道凉凉的哼笑声从身后传来，带着丝丝不爽与嘲意，在密闭静谧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明显。

倪想无语地扯了扯唇角，懒得搭理他，抬头看了看楼层，只想电梯快点到达。

高秘书丝毫不歇着，看了看她身旁的莫淮舟，故作自然地替自己老板发问：

“倪小姐，这位是？”

倪想眉头紧锁，没想到他这么啰嗦，耐心有些告罄，莫淮舟见状，朝高秘书颔首笑了笑，语气自然：

“朋友。”

又是一道冷哼声响起，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倪想忍不住转头冷冷地睨了他一眼。

纪珩垂眸，视线笔直地凝视着她，眸子幽沉，眼神对视，明目张胆。

那居高临下的样子让倪想一阵不爽，她转过头，不再搭理他，任由他直勾勾地注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