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划过抹不明的情绪：“纪总年轻有为，还亲自来接我，怪不得事业那么成功。”

纪泽霖脸色很平淡：“贵客，自然要认真接待。”

若不是亲眼见过柳云佳是怎么度过最痛苦的那段时日，柳瓷怕真的会被纪泽霖的这副模样给欺骗。

这个还不到三十岁的男人，可比商场上那些老狐狸更会掩藏自己，也更狡猾。

柳瓷露出抹客气的笑容：“要不是看到这么多同胞的面孔，这天气就要让我以为还没离开伦敦。”

她本以为纪泽霖不会接这话的。

可纪泽霖却突然停住脚步，转过头问：“伦敦……一直都很潮湿吗？”

柳瓷微怔了瞬，点头：“是，所以一般人很难习惯。”

纪泽霖这次没再说话，只是偏过头，若有所思。

他记得，柳云佳最讨厌下雨天。

很奇怪，这些事他从来都不记得，但偏偏在柳云佳离开之后，记得越清楚。

那样常年阴湿的城市，柳云佳她……住的还习惯吗？

柳瓷晚上参加过纪泽霖组织过的饭局之后便往外走，外面还下着雨。

合作项目谈的都很顺利，唯一让她觉得奇怪的，就是纪泽霖从没提起过关于柳云佳的只言片语。

想起柳云佳，柳瓷手伸进兜里想摸手机，却摸到一片空，

她一怔，骤然转身往回走。

……

柳怀焉用冬眠的熊来形容冬天窝在家一步不出的柳云佳。

对此，柳云佳抗议：“冬天本来就不是适合骑车的季节，外面又那么冷，我当然要舒舒服服地窝在家里！”

柳怀焉停下正拉着的小提琴，笑容无奈又宠溺：“是是是，我的公主，您想怎么样都可以，就算一直待着家里也没人敢讲你半句。”

“没人敢讲半句？”

柳云佳撇撇嘴，“我说一句你有一百句等着我，你看着吧，晚上姑姑回来我一定会告状的。”

柳怀焉正要再说话的时候，柳云佳的手机响了。

看见来电的人，她对着他晃了晃手，神情狡黠：“柳怀焉，你完蛋了。”

她紧接着接起电话，甜甜柔柔地喊了声：“姑姑。”

然而，那边却传来一道低沉而嘶哑的声音。

像是受伤后的野兽从喉咙里发出的一声哀求。

“柳云佳。”

柳云佳全身一僵，顿时连呼吸都没有了。

像是过去了很久，但其实也就几秒的功夫。

柳云佳勾起唇角，语气含笑娇媚，却满是慵懒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