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视线在镜面上扫动着，卡尔摸了摸光滑的脸，再扫了一遍，他细细端详了一番，扑了扑水，水珠滚动在这张诱人的脸庞上，沾在蒲扇的睫毛上，他垂眸，水珠从宇宙碎片般的蓝眼上滴落，他抽过旁边的毛巾擦干了脸。

尼尔拿着几套衣服走进了超人房间。

卡尔超级速度换上了一套西装：“这套行吗？我可以说我是他的老师，尼尔你觉得呢？”

“我觉得哥谭小学的老师不会正经的穿西装去上课。”

卡尔又换了一套运动装：“是体育老师？”

他比划了一下肱二头肌，做了一下跑步的姿势，看着自己健美的小腿穿着长袜球鞋的样子，怎么看起来有点怪怪的。

尼尔叹气：“您看起来像是人类繁衍教育影片中的‘体育老师’，通常来说，正常的体育老师都很矮胖，并且喜欢喝酒，有啤酒肚，可能还有秃顶。”

“啊……”

卡尔干巴巴的应了一声，换了一套衬衫和牛仔裤，“呃，邻居？刚刚搬过去的邻居？”

尼尔点头：“看起来比较合理，而且人类有着新搬家要去拜访邻居的习俗，您可以合理的去拜访他们，然后‘巧合的’去参加他的生日宴会。”

卡尔满意的打量着镜子中的自己。

普通的白色衬衫，浅蓝色牛仔裤，运动鞋，看起来是个阳光开朗的邻居形象。

尼尔递过去眼镜：“带上这个，如果您不想让第二天的新闻变成‘超人降临哥谭只为参加八岁男孩生日’的话。”

“噢~”

卡尔接过眼镜，从善如流的带着。

他扶了扶眼镜，镜子中的人因为常年身居高位而充满了压迫感，抿着唇的样子看起来更像什么□□的统领，而不是什么友善的邻居。

卡尔表情复杂：“我怎么感觉没什么变化，这眼镜没有以前那样好用了。”

尼尔上前，凑近卡尔面前，卡尔奇怪后仰。

尼尔面无表情的伸手，在卡尔警惕的眼神中，将他额头的小卷毛强行鬈上去。

卡尔看着镜子中失去卷毛变得不那么超人的自己，震惊的张了张嘴巴。

尼尔淡定到：“固定细节上的变动能够完全改变一个人在其他人眼中的样子。”

“你是对的。”

卡尔严肃的点头，小卷毛突然顽强的弹了出来。

卡尔接了点水强行把小卷毛鬈回去，但它总是冷漠无情的弹出来垂在他额间，一点都不考虑主人暂时需要它隐藏起来的焦急心情。

卡尔努力尝试了好几次，手法逐渐粗暴，他瞪着镜子中那个嘲讽他的小卷毛，真想一发热视线给它涨涨教训！

“您需要点这个？”

尼尔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个瓶子，卡尔沉默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