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困得住我。”

“那你究竟在烦恼什么。”

薛念嘟囔，很小声，险些被风吹散，“这个结局不正是你我曾期盼的吗，如今不费一兵一卒就实现了，倒百爪挠心似的。”

“大概是蛰伏时间太长，心散了，人也懒了，也或许不经意间更换了志向，毕竟阅人不如阅川，忧国忧民不如盘道论经。”

颜烈面容舒展不少，一瞬之间，内心某处撕裂的部分不再挣扎，有种认命的绝望和豁然开朗，“想要的时候得不到，不想要的时候躲不开，天意弄人，命运往往。”

“你且不说是自己有了掣肘，想要逍遥自在地去谈情说爱。

从战神至情圣，但凡出马，必拔头筹。”

“知我者莫若先生了。”

颜烈总算真正笑了。

“无论如何，国不可一起无君。”

薛念闪过一丝惆怅，他摸了摸亭子的柱子，好像是在辨别它经历了的岁月，也好像在思考，十几年过去了，自己终究无法真正了解颜烈。

“你打算什么时候住进那掉金碴子的大房子里。”

薛念问。

“呵，那不能如我所愿，须听册封使的。”

颜烈回忆起年少时在宫里的生活，即便贵为王子，也是被条条框框束缚着，哪怕四下里无人，也并不觉得轻松。

颜烈苦笑，“确实是一道一道的枷锁。”

“哈哈，当真如此，连进笼子的时间都不能自己做主了！

还是当庄王快活！”

“先生，这座亭子也该有个名字了。”

故人终不还，徒念此旧亭。

恨迢迢，秋风扫墓多寂寥。

“不如就叫‘怀霄亭’吧，待登位以后，再追封霄儿为将军。”

“薛念代季霄谢过庄王。”

薛念两手相叠行礼，有句话就在嘴边，想说又不想说，犹豫着。

“你若想辞别，离我远去，我断然不会放你，免提。”

颜烈亦是薛念的蛔虫，一眼看穿，先下手为强，他狡黠浅笑，方才优柔沮丧的神色早消失不见，深邃的眼睛重新浩瀚清亮，调侃说：“既然我没得自由，你也不能独自去逍遥害我眼馋不是？”

“你……这就不讲道理了罢！”

薛念甩下袖子，气鼓鼓但又喜滋滋的，是可以走但也容易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