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情了吧，那会儿家里的生计真的捉襟见肘，打发你离开，二娘自己也不落忍，她让青桔给你拿的那一袋钱，其实是她从自己嫁妆里拿的，周家连那些都支付不出来了。”

周舞且瞧着夏荞的表情变化，叹了声气：“看她的模样就知道，钱准是让青桔给私吞了。”

夏荞点点头，说自己连钱味儿都没闻见。

周舞被夏荞的俏皮话逗乐了，说：“敢情你我终究有缘，你要乐意，就在庄王府跟我‘再续前缘’吧。”

“奴婢当然愿意，奴婢保证绝不偷懒。”

夏荞得到周舞的许诺，激动地跪在地上连磕三个响头。

周舞扶夏荞起来，嘱咐她说：“回去之后不要浮躁，把手头里的事都做做好，适时候我会把你调换出来的。”

“奴婢在这里没有朋友，不会多说少言，只等夫人的消息。”

周舞遂与周笙离去，走远了才感叹：“夏荞这丫头还不知经历了多少难事、受了多少委屈。”

“怎么说？”

周笙不解。

“以前她不太有眼力见儿，我又早习惯了苏庭的细微，突然换这么个人哪能行。

可是你听夏荞刚说的话，字儿不多，立场和忠心都有了，她还听出来我不愿将以前的事示人，变聪明了。”

“不晓得吃了多少亏呢，跟夏荞比起来，我实在太幸运了。”

周笙联想到自己的身世，更加于心不忍，回过看了看，没想到夏荞还在原地，略显虔诚的目送两位小姐的背影离去。

“你有和咱们娘亲一模一样的慈悲善良，老天爷也不会舍得让你受委屈的。”

再回到东华殿，季霄也在，他仍是一身玄青直领长衫，银冠束发，长剑在手，肩背挺括。

见周舞，飒然行礼，道：“庄王妃吉安。”

周舞拘笑，微微颔首，二人眼神不曾交会，径直朝颜烈走去。

“夫人回来了。”

颜烈酒意七八分，似清非楚，抓着周舞的手满眼痴缠，说：“待会儿季霄送你家人回去。”

再看周禹和周戈，更是醉态难掩、睡眼惺忪。

“有劳季大人。”

周舞说。

季霄抬起头，凝视周舞的眼睛不多含一丝感情。

时间不曾静止，花自有去处，再低头，两片薄唇几经挣扎，只道出三个字来：

“臣告退。”

周舞好像听见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

南来飞燕北归鸿，终是偶相逢，归还尘世，季霄变回了黑夜里的鹰，冷傲而孤清。

小倌搀扶着周禹和周戈上了马车，周舞与周笙遥遥相望一笑，就算道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