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王府，自己活得比在周家还自在、舒服，随心所欲。

“我的夫人就是个小孩子。”

颜烈的宠溺比池塘的水还满。

待颜烈和周舞离开昭南殿，方月华感怀万千，她认识颜烈已十年有余，无论是从前攻击性强的颜烈，亦或是后来对所有事情都失去兴致的庄王，她都见过，唯独没见过的是颜烈像今早这样打心眼儿里欢喜着。

数天前，颜烈请方月华到王府，他称自己快要娶亲的时候方月华还不相信，直到他说新晋王妃和殷裳琳长得一模一样。

早在周舞初次造访庄王府的时候，方月华就见着她了，确实是惊讶地讲不出话，眼泪夺眶而出，干脆躲在屏风后面偷看。

方月华很小就在殷将军家做事，她对殷裳琳的了解要比颜明颜烈都深，可能是因为这样，三看四看就找出了这两人的区别，等后来再看周舞的时候，倒也不觉得和殷裳琳像了。

所谓旁观者清，大概颜烈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对周舞的看重，从来都不仅仅是因为她长得像殷裳琳。

周舞挽着颜烈往东华殿的方向走，路上问颜烈：“阿姐是你什么人？”

“你是指月华？”

“嗯，我看你们相处得很亲。”

“月华曾是我一位旧友身边的丫鬟，我与她相识多年，对她的品性和本质有所了解，让月华陪你，即使我不在你身边也十分放心。”

其实周舞就是随口问问，没想到颜烈诚诚恳恳地解释一番，倒是让周舞对颜烈所谓的“旧友”

颇为好奇，可能这就是女人敏锐的直觉吧。

“你的‘旧友’怎么肯把阿姐让给你。”

周舞假装漫不经心，脚下踢走一块儿小石子。

“她已经去世很多年了。”

周舞抿起嘴巴，不再追问。

穿过花园，隔着好远的距离，周舞就看见了爹、周戈和周笙已在殿上。

她不可思议地看着得意洋洋的颜烈，开心地跳起来把双臂挂在颜烈脖子上，小鸡啄米似的亲吻颜烈的脸，然后立刻朝周戈和周笙跑过去。

陈伯伴于庄王身后，与他一起被周舞的率真和通透感染，笑道：“今后就按这样式量体裁衣最好。”

颜烈点点头，考虑到周舞活泼又不习惯王室繁冗的教条，颜烈召来尚衣馆的裁缝重新设计款式，把束缚姿态的拖地裙摆改短并做成前后两片，如此便可自在行走，看样子就连狂奔也丝毫不受限制。

“爹！

哥，笙儿！”

周舞抱着周笙，泪如泉涌，从小到大习惯有家人在身边，就算庄王府好得无可挑剔，也没法取代“家”

在周舞心里的意义。

“你们怎么来这里了？”

“是季大人把我们接过来的。”

周笙在周舞耳畔小声说，拿出手绢给周舞抹去泪痕。

“庄王吉安。”

周戈特意稍放大了声音，以提醒庄王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