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之事。

庄王领周舞进亭子，拿手帕擦去座椅上的尘土。

“我跟颜明从出生就注定了是水火难容的命运，就算是身边的人，也会卷入其中。”

庄王说完，轻轻托起周舞戴着叮当镯的那只手腕，“就像这对镯子，原本是价值连城的宝物，戴在你身上就只是个镣铐，轻微动一动都能感知他的存在。”

周舞孩子气地盯着庄王，表情写满了赞同，自从戴上这两只叮当作响的镯子以后，周舞一举一动不由自主被拘束起来。

庄王宠溺地望着周舞，随即晃动两下女孩的手腕，说：“你放松，不要绷劲儿。”

没等周舞反应过来，庄王拎着这条白玉胳膊往栏杆上一磕，只听两声脆响，好好的两条手镯碎成几瓣摔落在地面上。

“呀！”

周舞失声，目瞪口呆之余，身心倍感轻松，事实如庄王所言，那就是一副镣铐，可毕竟是圣赐的东西，随意损坏了又该如何是好。

“嫁给年长十二岁的我已经让你吃了亏，从今往后，自我这里，绝不让你多受半点委屈。”

庄王言词恳切，无论言语还是他这个人，坚定如石如山，足以千万回倚仗。

他展开手掌之时，一枚鸽血红宝石戒指摆在周舞眼前。

周舞从小率直坚强，娇纵得可爱，却实在与温柔不搭边，可是在庄王跟前，这一并都不作数了。

想到以前嘲笑周笙在周戈面前温软如绵阳，轮到周舞自己不也像只小白兔，乖巧地让这枚稀罕的鸽血红宝石套在了手指头上。

当然，庄王的一颗心在此过程中照样也颤抖了无数次。

“嫁衣应该也已经送到你府上了，是我亲自挑选的，你穿一定倾国倾城。”

“长明皇给的那件白色嫁纱可以不穿？”

庄王邪魅一笑，渐渐找回来二十年前颜烈杀伐果决的影子：“既然是他的恩赐，就留到颜明发丧那天再穿吧。”

周舞默然，她对这两兄弟的故事都只是道听途说，如今自己一脚迈到里面，总是战战兢兢。

庄王看出周舞的担心，握着周舞的手，既是对她承诺，也是借她对殷裳琳重述。

“这次我一定抓紧你，拼上生命也要护你周全。”

周舞百感交集。

“还有一事。”

“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