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虽然天色已晚，周戈还是想去把药抓了，他看了看方子，幸好没有太蹊跷难搞的药材，家里的药铺就可以搞定，只缺两种最便宜的草药，随便找个医馆就能解决。

于是他对两个妹妹以及彩云等能主事情的丫鬟们交待好要注意的事情，准备出门。

“小舞，看好了娘。”

周戈嘱咐。

“你放心吧，苏姐姐懂药材，让她跟你一块儿去吧，深更半夜里别有人拿树根充当草药唬弄了你。”

周舞催促苏庭动身。

外出以后，他两人去了常光顾的一家医馆，在郎中磨药的时候，周戈和苏庭两人到屋外肩并肩站着说话。

夜深露重，周戈解下大氅给苏庭披上。

“呼。”

周戈先透了口气，人没有那么沉重了，“看样子，娘有救了。”

“夫人心善，定然长命百岁。”

苏庭也不那么沉重了，在此之前他们都为李惠惜的身体牵动着，她含羞掰扯着手指，说：“你憔悴很多，小姐也是，瘦了大半个人下去。”

“小舞向来跟爹感情深，发生这样的事，她的失望更深刻。”

“那你呢，对老爷失望吗？”

苏庭问。

“我……”

周戈脑袋里浮现了尤爱喜的脸，难道可以直接告诉苏庭，自己觉得爹纳妾并没什么大的罪过吗。

他不是擅长撒谎的人。

苏庭心明眼亮，何必自讨没趣，话题一转：“无论如何都会好的，对吗。”

“对，我们也会好的，相信我。”

周戈将苏庭的手紧紧攥在手心里，“等娘好了，我就告诉她，我喜欢你，要娶你。”

苏庭看向身边的少年，他目光炯炯，与欲望无关，是生命力和希望，以及信念。

苏庭默然，眼前无论是近处还是远处无疑都在黑夜之中，她不愿意追究自己迷茫的原因，因为那一定与周戈有关，她更想要一个方向，哪怕通往炼狱，至少提前有个准备。

“周少爷，药好了。”

郎中的小儿子出来找人，打断苏庭悲观的乱想。

“我们回去吧。”

周舞和周笙晚上在李惠惜房里执意不走，非要打地铺，彩云只能给小姐俩铺好垫子和被褥。

刚一熄灯，两人便聊起来心事。

“最近家里发生了好多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