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他家打工？”

“他家？开洗车店的是我叔叔，不是黄天河家，我来帮我叔叔打工。

但黄天河，最近雇佣我叔叔。”

“这是为什么？”

“可能，是为了羞辱我？但不重要，谁跟钱过不去？”

陈雄一阵哈哈大笑打破其中的无奈，向念琴在心中生起对他的同情。

“陈雄，来洗车了！”

后面有人招呼陈雄过去。

他愣了一下，还没聊完，还意犹未尽，走出了几步又回头对向念琴喊：

“快，过来搭把手。”

向念琴闲着也是闲着，帮陈雄用一根水管洗车。

她的余光瞥见一个白色的自行车车筐。

车筐扔在一堆废铜烂铁里面，看着眼熟，便走过去仔细观望，车筐上面磨损的痕迹与她脑海中的记忆重叠，她甚至还记得每一处磨损是从何而来，熟悉感让她错愕中带着惊叹。

向念琴盯着白色车筐，身体僵直地站立，她感觉身上长出了手铐和脚铐，死死地禁锢住她，她和和一个模糊却已经有轮廓的真相互相进行了一场审视。

所有的怀疑都穿成了一根线，她从这端看到那端，在无声的恐惧中惊叫连连。

陈雄还在一旁卖力地洗车，没有察觉到她心中的惊讶。

那是圆圆的车筐，上面血迹未干。

韩春宁先走了出来，眼睛红红的，像刚刚哭过。

她一出门便拉着向念琴的手匆匆向前走，向念琴回头，不见杨清平的影子。

俩人走到公交站牌，刚好被疯长的树枝挡住，韩春宁一把抱住向念琴，在她的肩头上哭泣。

向念琴感受到她的崩溃，车来车往的噪声刚好将她的哭声掩盖住，她哭了好久。

向念琴轻拍着她的后背，她知道她的身上发生了什么，她不做批判，只想抱抱她。

韩春宁抽泣着对向念琴说：“小琴，我没有未来了，我快要毁了。”

“为什么这样说？”

韩春宁不回答，只是哭。

向念琴帮她擦掉眼泪，问：

“有什么事情是过不去的呢？”

韩春宁闭起了双眼，眉毛皱在一起，整张脸像快要爆炸的气球。

她犹豫了一下，“可是……”

韩春宁别过头去，咬着嘴唇不愿面对将要脱口而出的秘密。

“我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