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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春宁，当年你和杨清平为什么要去燕梁山？”

陈雄拿着一根笔，鼻帽在他的手里拔掉，又盖上。

“去堕胎。”

韩春宁不打算掩饰。

“当年，我怀了孕，我怕我的父亲知道。

杨清平在燕梁山有亲戚，向奶奶。

而且，杨清平的老姨是一个妇产科医生，这样事情能瞒住。”

“你和向念琴就是这样认识的？”

“是的。”

清早，韩春宁被山里公鸡打鸣的声音吵醒，她睁开眼睛，只见陌生的木头房顶在头上悬着，恍惚了一瞬，不知身在何处。

来到燕梁山第一天，韩春宁睡得很安稳。

山里自然的白噪声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放松。

几个月以来，未成年怀孕一事让她的心情坠入谷底。

来到燕梁山里面，一块石头才稍稍落了地。

她摸摸自己的小腹，还好自己比较瘦，微微隆起的小腹并不明显。

每当到了清晨，她都想干呕。

她推开门，院子里面静悄悄，她开始打量这个小院。

正房屋是小平房，一共两间，向念琴一间，向奶奶一间，收拾得干净又利落。

房后不远处便是山，头顶是广阔的蓝天，一眼望去毫无遮挡。

她和杨清平住在西边两间小屋，正对着的东屋一间是厨房。

韩春宁最不满意的一点，就是向奶奶的拾荒生意，小院本来可以收拾得干净利落，却到处摆满了垃圾。

纸箱、塑料水瓶、别人家不要的椅子……

从高高的杂物上面掉下来一个洋娃娃，娃娃的脸上全是灰尘，眼睛上面的蓝漆掉了一大块，一幅很诡异的样子。

韩春宁一脚踢开洋娃娃，不知道触碰了洋娃娃的哪一个开关，洋娃娃开始唱歌：

“是伤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块宝……”

韩春宁下了一跳，双手捂住胸口。

不知什么时候，向奶奶已经站在韩春宁的身后。

“春宁姑娘，醒来啦。”

韩春宁尖叫得出声，回头一看。

只见向奶奶背着手，慈眉善目一张脸正歪着头看着她，她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双手拘谨地放到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