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挂着圆圆的红裙子，远远一看，好像一个两臂被架起来的人。

顾奶奶的小白喵从院墙上蹿下来，喵喵地叫着，小猫渴了，大概很久没有人照顾它。

小猫迈着猫步，走向院子中央的大铝盆。

“咪咪，别喝那个！”

顾奶奶一拍大腿，跑过去吓走小猫。

向念琴走进了，看到铝盆里面，放了一盆红红的血水，凑近能闻到其中丝丝的血腥味。

两只苍蝇嗡嗡地在上面转，铝盆的旁边是带着血的布，白色的衣服撕成的布，白色被染成血色的。

小猫从惊叫着离开，血盆里的水微微一震。

圆圆的白色自行车就放在院子中央，那是圆圆最心爱的小白车。

然而此时此刻昏暗的灯光下，车子的车筐丢了，上面的漆被磕得斑驳。

“圆圆呢？”

向念琴问。

顾奶奶为她指了指圆圆的卧室，大半夜了，灯还亮着。

向奶奶搂住顾奶奶的后背，在顾奶奶耳旁耳语着，似乎是在安慰顾奶奶。

向念琴轻轻推开圆圆卧室的门。

圆圆的半张右脸肿了，见向念琴来了，她艰难地睁开眼睛，但右眼变成了一条缝，泪水从上面流下来。

“圆圆……”

向念琴坐在圆圆的身旁，圆圆的头发胡乱贴在了脸上，她想要动动头和向念琴说说话，却没有力气。

她悲恸地哭泣，嘴角干裂，变成了几道绽开血ròu的伤口。

向念琴摸了摸她的额头：

“好烫。”

两人的手攥在一起。

圆圆掀开自己被子的一角，露出自己的下半身。

“这里，好疼好疼。

已经，烂了吧。”

圆圆的下体出现了撕裂的伤痕，向奶奶用很多碘伏和纱布将覆盖起来。

脓与血的混合液体将纱布粘住。

她的两条腿高高地垫在被子上面，头顶的电风扇帮助她散热。

八月的盛夏，她一丝不挂。

她的胸部是淤青，淤青从胸部向四周减轻，肚皮上有被划破的痕迹。

右臂上面有一道伤口，用纱布裹着，上面渗出了血，凝固成黑色的血痂。

“小琴，我动不了了。”

圆圆的整张脸惨白惨白，昏黄的灯光让她看上去没有一丝力气。

她的胸脯一起一伏地喘息，那是她身上唯一生的气息。

向念琴不忍看到这一切，用一张轻薄的被子盖在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