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待她。

“可是……”

二十年前，燕梁山，杨清平和韩春宁第一次来到向奶奶家。

韩春宁早就了解到向奶奶是回收废品为生的，韩春宁从小在别墅区长大，家里的保姆总是爱把喝剩下的瓶瓶罐罐收起来，去卖钱。

但保姆在她们家的待遇很好，卖卖瓶子也只是赚个小钱。

韩春宁无法想象完全靠回收废品为生是怎样一种生活。

她一想到垃圾的酸臭味，就会有一种很恶心的感觉。

向奶奶穿戴还算整齐，耳朵上带着两个银子做的银耳环，看上去还有手工制作的痕迹，而且保存得很好，银子闪着温润的光。

就像向奶奶，老人家的眼睛慈祥又神秘，好像她能看透任何人，但任何人都看不透她。

韩春宁带着巨大的秘密而来，向奶奶的沉稳又仿佛掌控一切的眼神，让韩春宁更加不安。

房子的墙角堆放着纸箱子，压扁的纸箱用尼龙做的绳子捆绑住，高高摞起来，高到要从墙面伸出去，挡住了星星。

韩春宁从进门开始就捂着鼻子，虽然向奶奶尽力将箱子码放得整齐，但还是能闻到属于回收物品的味道。

她皱紧眉头不说话，悄悄地拉住杨清平的手。

向奶奶注意到她的不安，探着身子问：

“累了吧姑娘？”

向奶奶鱼尾纹在笑容中绽开，直伸到发根去。

“奶奶平时回收废品挣钱贴补家用，院子里有废品的味，你们不要介意啊，其他地方还是很干净的。”

韩春宁说：“没事的，向奶奶，我们来之前也没指望条件多好。”

手一直没从鼻子上拿下来，后面跟着一串笑，向奶奶只能附和着点点头。

向奶奶的脸色瞬间变得僵硬，她朴实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但韩春宁完全意识不到自己的话有多么不合时宜，她完全无法理解向奶奶这样的人，以及她们高高供起来的自尊心。

杨清平忙打圆场：“但向奶奶挣得都是干净钱！

回收废品不光是挣钱，还能强身健体保护环境，向奶奶做的是一项伟大的环保工作！”

杨清平认真且一本正经的样子，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笑了，包括韩春宁，她好像听不出话里话外的意思，笑得直打颤。

向奶奶转身去张罗两人入住的事情，韩春宁和杨清平被分到两间房间里面，但中间仅隔了一道墙，杨清平先帮韩春宁收拾好行李，将行李箱打开，将她带来的抹脸的瓶瓶罐罐摆放整齐，每一件衣服都叠好放到衣柜里，告诉她拉线灯怎么用，水在哪里打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