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窝又被人踢了一脚，他陷落在乱拳中，挥拳打过去。

陈雄拳头落在他们的身上，同时胳膊也被牵制住，他奋力挣脱出一只胳膊，双腿被踢得弯折跪在地上。

他使出全部的力气挣扎，即使他力气大，也能制服住两个人，其余三人用脚去踹他的后背，他听到自己胸腔空空的响声，骨头快要断裂。

忽然身上的战火减轻了，他望见杨清平狰狞的一张脸，他被困在两个人的中间，他和杨清平二对五。

陈雄和杨清平不要命一样地对付他们，两个人拿出了亡命之徒的决心，拳头毫不含糊地打在他们身上。

他掏出一把刀，对准了陈雄的肋骨下册，连捅三刀。

陈雄躺在地上，看着自己的鲜血流出来，他用手去摸，一手血，他急得捂住伤口，血汩汩地流，擦不干净。

他感受到疼，但又没那么疼，一瞬间昏过去。

教务处的人来了，支开所有看热闹的学生，一场争端，以黄天河寻衅挑事结束。

黄天河被停学，学校派人来给学生们做说服教育，不要报警，为了学校的荣誉，忍一忍。

但警察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为了保护报案人隐私，警方拒绝向学校提供报案人信息。

因为这场争端，陈雄在少年时期收获了两个朋友，杨清平，和向念琴。

陈雄入园治疗的第三天，向念琴手拿着一把白色的小雏菊来到他的病床前，她像个女侠一样的，开口第一句话就是：

“你安心养病，他们再敢欺负人，我还报警治死他们！”

陈雄和妈妈一直在找的报案人，此刻正站在他们面前，陈雄万万没有想到，是个小姑娘，满口的行侠仗义，满口的打打杀杀。

陈雄捂住胸口的刀疤，心里想，能够认识你，三刀也值了。

“你们干什么！”

警察围住黄宁，他的手脚被控制住，冰冷的手铐清脆一响。

他睁大的眼睛、紧皱的眉头、从内而外的戾气，试图抵抗的挣扎，在手铐面前都那么无力，像一道闪电，劈裂了黑暗，也消磨了自己，消失在暴雨中。

阿鸿将他额前长长的刘海拨弄开，眉毛上面的刀疤显露出来。

黄宁反而变得沉默，他嚣狂不再，抽搐的嘴角在喊着：

“还我女儿，我的女儿是不是被你们偷走……”

面对他自己犯下的罪行，他反而变得麻木。

红衣女尸的照片在他的面前打开，他别过头去：

“有意思吗？你们？”

手铐敲打审讯室的桌面，挣脱不来的双腿无力地反抗。

陈雄就在监控室看着他，他双手叠在一起，才看不出颤抖。

“这个女孩，是不是你杀的?”

“还我，女儿。”

黄宁咬牙切齿地说，他的眼睛变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