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不提，精神还算正常，起码没有疯。

吴凤萍从休息室走出来，围巾优雅地搭在肩上，头发虽然变成花白的了，但烫了卷，精神又利落。

王五米见到吴凤萍那一刻，猛地站起身，拐杖都不要了，背对着吴凤萍。

手忙脚乱地整理自己的头发，把上面的捋顺到右边，下面的别到耳根后面。

阿鸿过去，帮助王五米整理衣衫，帮他把衬衫上所有口子都扣严，领子也整理得整整齐齐。

吴凤萍在原地双手放在一起，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王五米转身那一刻，又露出了年轻小伙子才有的羞涩。

“五米，好久不见。”

吴凤萍伸出一只手，王五米蹒跚着拉她的手，但快要拉上的时候，又停了，他说：

“我手脏，不能弄脏了你。”

吴凤萍完全不在乎这些，一把握住他的手。

“五米，我们坐下好好聊聊，二十年前没聊完的，现在好好聊。”

阿鸿和陈雄面面相觑，二十年前，一段往事被缓缓揭开。

陈雄来到燕梁山寻找向念琴的那天晚上，王五米收拾好行李，打算离开燕梁山。

但碰上了陈雄也就想起了吴凤萍，王五米想去找吴凤萍，不为别的，就为了聊上两句。

他为了节省车前，也为了不被人发现，选择了晚上出发，并且从山中一条偏僻的小路绕行。

敲开吴凤萍的家门时，已经是第二天清晨。

吴凤萍怔怔地望着眼前这个不速之客，悄悄从背后准备好了一把刀。

作为一个寡妇，她这样做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凤萍，我是王五米。”

“不用介绍了，你来这里做什么？”

“不做什么，只想来看看你。”

邻居悄悄把门开了个缝往吴凤萍家里观望。

吴凤萍马上转换成另外一张脸，热络地说：

“表哥啊，大老远来我们这，快进来，快进来。”

王五米一脸懵，被吴凤萍毫无感情地拽了进来，但他马上明白了其中深意，吴凤萍好面子，自己给她带来了不便，他瞬间觉得有些愧疚。

关好门，吴凤萍把刀亮出来。

“十年前就说要短得干干净净，为什么又来了？今天你如果想糟蹋我，我不会放过你。”

吴凤萍把刀亮在胸前，双手握住。

“凤萍，我就是想和你聊上几句。”

王五米撸上自己的袖子，一道长长的伤疤还是鲜红的，吴凤萍惊讶地捂住了嘴巴。

“快坐下。”

吴凤萍转身去拿来消毒和包扎的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