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

吴莺莺，是时候见一面了。

陈雄约见吴莺莺的时候，她没有感到意外，很干脆地答应了。

小雨连绵不断地下了一整天，天空是阴沉的，秋叶却是金黄的，万物于低沉中高昂。

饭店外卖炒栗子的小推车冒出袅袅烟火气。

栗香和秋雨，一个像伴奏，一个像歌声，在平凡的日子平凡地上演，共赴悲秋。

吴莺莺从雨中走来，将大包小包的行李寄存在栗子卖家那里，并且买了一包栗子以示感谢。

随后她昂首阔步地走向饭店，她的窘迫和行李留在了身后。

陈雄静静地看着这一切，悄悄地从窗口的位置，搬到了饭店中央的位置。

他假装没有看见，来成全吴莺莺的伪装。

两人尴尬地问候彼此，在共同点菜时找到了缓解尴尬的出口，一个点，一个附和，都惊讶于还记得对方的口味。

吴莺莺坐在陈雄的对面，不停地吸烟，熏得陈雄眼睛疼。

红色头发黑色指甲，手腕处还有当年割腕留下的痕迹，二十年前的同一届学生中，只有她将张扬进行到底。

其余人都被岁月磨平，仅能从偶尔流露出的神态中捕捉到当年的影子。

吴莺莺不一样，她的疯狂程度不减当年。

她凑近陈雄，快要碰到他的鼻尖，上下扫视了一眼。

“陈雄，你现在能耐了？”

一口烟吹到陈雄脸上。

她紧接着拿起打火机，在陈雄耳边点燃，“咔哒”

一声，陈雄惊得躲了一下。

她大笑起来，调戏了陈雄一把。

陈雄仅是闭着眼，不理会她的挑衅。

“最近发生的事情，听说了吗？”

“当然听说了。

闹得那么大，想不知道都不可能。”

陈雄往后一仰，两人之间凑得太近，不适合谈话的进行，他问出了那个藏在自己心中多年的问题：

“当年为什么传播视频？”

吴莺莺笑了，“这么快就直奔主题吗？”

她拿起酒杯，玻璃杯和戒指碰撞，酒杯里映出金属的光，在杯底转了几圈，她一饮而尽。

“一方面因为钱，有人给我钱我才这么做。

另一方面因为恨，我恨向念琴。”

陈雄愤怒了，他很不满意，这样的回答也无法说服他，他皱起眉毛，语气也急了些：

“你根本不缺钱，你们家的家底，我还不知道吗？”

“失望吧，真相就是这样。

你说你知道？你当然知道，我当年把心都托付给你了，关于我的一切，你都应该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