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的味道飘过来，一瞬间好像夏天回来了，好像高中生活回来了。

他转头，看见了陈雄，杨清平接过汽水，狠狠地喝了三大口。

“还是以前那个味。”

陈雄和他并肩坐在一起，两人看向彼此，相视一笑。

“好久不见。”

“是啊，有五六年不见了吧。”

时间好像一下拉回到二十年以前的某一个平凡午后。

两个少年就是在同一个地点，高谈梦想与爱。

“真倒霉啊。”

杨清平说。

“怎么了？在你老丈人面前露怯了？”

杨清平摸了摸自己的头，嘲讽自己：“钱难挣，屎难吃。”

陈雄毫不留情地挖苦他：“我真没想到，你在他面前这么下贱，老杨，你何苦这样呢？”

“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

“我真对你失望。”

陈雄从医生那里拿来了药膏，帮助杨清平换药。

自从和韩春宁结婚，就一直不被外界看好，他一个燕梁山的穷小子，在高中时期就和韩春宁相好，捡了大便宜。

韩金山给了杨清平的那一嘴巴，陈雄很替他不平，他不愿看到自己的好兄弟受到这样的凌辱，但杨清平都忍了，他也不好说什么。

杨清平闭上眼睛，低下头去，他不再隐藏，疲态在陈雄面前展露无遗。

不管过了多少年，他的窘迫、尴尬都可以分享给陈雄。

陈雄白瞪了他一眼，说：

“老杨，你可真丢人，低三下四那个劲头，我呸！”

杨清平点点头，嘴角的笑一直没落下，面对陈雄的批评他却像在享受日光浴一样放松，没了刺的刺猬柔软得像块海绵。

“他没多少日子了，我马上就能翻身了。

倒是你，为什么当警察呢？”

“因为你，”

陈雄打了杨清平胸口一拳。

“要不是你，我早就死了，因为你那股正义的劲儿，我选择了这个职业。”

杨清平点点头，不置可否。

“关于那个红衣女尸，你怎么看？”

杨清平故意盯住陈雄的眼睛，不容他躲闪和规避，必须要一个答案。

“红衣女尸？”

陈雄笑了。

“非要这么称呼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