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要见尸。

连尸体都没找到吗？”

柳柳的波浪卷一摇一晃，全身都在表达她的惊讶。

陈雄摇摇头，这一直是燕梁山警察的一个痛点，当初报警太晚了，耽搁了一个晚上，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这也是陈雄的一个痛点，这么多年，他尽量不去想。

柳柳的神情变得落寞下来，她抱住自己满是纹身的胳膊说：

“那《红衣》也没什么用。”

陈雄昏昏沉沉的脑子没反应过来，柳柳突然的一句话让他疲惫全无。

他反问：“《红衣》的目的是什么？要有什么用？”

柳柳不答，对于她的画作，能看懂的就看懂，看不懂她也不屑于解释，她只是伸着脖子看他，瞪圆了眼睛，好像要将他看真切。

“你是不是二十年前那个往山上冲的少年？”

陈雄一愣，他从来不向任何人提起。

“你怎么知道？”

“我当时住在事发山的对面，那个寺庙上。

山上发生的一切，我都能看到，你当时拼命往上冲，是在场唯一一个，其他人都在看热闹。”

陈雄努力回想当初的场景，试图通过柳柳浓厚的妆面，辨认她的样子。

“不用想了，你记不起来的。

不是每个人都像我的眼睛一样，我是画画的，对于人脸过目不忘。”

柳柳起身，长长的头发甩到后面，慢条斯理地捻灭了烟，“画我不会再展出了，我也不会再回燕梁山了。”

看着她的背影，陈雄忽然想起她是谁，自己也和她有过一面之缘。

走到门口，柳柳回头，告诉陈雄：

“你也在画里面。”

“在哪？”

“自己找吧。

以后有事情，可以找我。”

陈雄摇摇头，他想不明白女画家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他身子前倾，劝柳柳：“《红衣》这副作品，你想展出，找个离燕梁山远一点的地方，这里真的没人待见那幅画。

老乡们拆不了迁，有的那些脑子不明白的，就认为是你那副《红衣》影响的。”

陈雄还想问些什么，但柳柳转身走了，一袭泼墨印染的长裙格外飘逸。

陈雄静静坐在办公室，多少年过去了，想到“红衣女尸”

他依旧会心烦意乱。

这二十年来，他从一个高三学生，变成警察，见过多少生离死别。

但心里有块角落他依旧不敢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