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战曜用力抓着胸口，那里，仿佛有无数把钝刀，正在将他一寸寸凌迟，疼得他喘不过气来，五年的牢狱之灾，顾盼儿的刻意刁难折磨，她还在监狱中生了一个孩子，单挑出一件，都令人胆颤心惊，这么多的苦痛，加诸在她瘦弱的肩膀上，她一个人强撑着，该有多无助，多绝望！

“思思，对不起，对不起……”

战曜的眼泪，无声无息滚落，他用力亲吻着宁思思的手背，但凡，他信她一句，但凡，他早点儿去查之前的事，他们之间，也不至于会走到这一步。

他也不会，永远地失去了，他们的儿子。

“思思，对不起，我错了，我一直以为，错的人是你，原来，错的人是我。

我铸下了大错，我到底该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不！

我没有资格得到你的原谅，思思，我没有资格求你原谅，因为连我自己，都无法原谅我自己……”

战曜用力攥紧宁思思的小手，可是，不管他攥得多紧，他都觉得，她离他越来越远。

“思思，思思，我的思思……”

战曜一遍遍呢喃，他伸出手，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小脸，她以前，是有点儿婴儿肥的，说不出的甜美可人，现在，她的脸上，再也没有半分多余的ròu。

他说，思思，我会给你一世安好。

终究，他给她的，只有凄风苦雨。

让她，一点一点，由生机勃勃的向阳花，憔悴凋零成了这样。

战曜的大手落在宁思思小脸上的时候，宁思思的身子，不由自主地颤了颤。

她伸出手，猛地将战曜的大手推开，战曜以为她醒了，没想到她依旧死死地闭着眼睛。

“别打我！

你们别打我！”

宁思思巴掌大的小脸，皱成了一团，她的小脸上写满了无助与恐慌，“你们别过来！

别打我，别打我！”

战曜的眼眶不由自主地变红，她在监狱中，每天过的，就是这样的日子么？

战曜紧紧地将宁思思拥在怀中，她的情绪，依旧激动无比，她下意识地想要将战曜推开，她双眸紧闭，小脸上却弥漫着慌张。

“别打我！

别打我！”

第16章阿曜，我好疼……

“思思，是我，我是阿曜，我会保护你，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

战曜丝毫没有想要松开宁思思的意思，他俯下脸，轻柔地吻去她眼角渗出的泪水，“思思，别怕，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以后，谁都不能欺负你。”

似乎是战曜的话起了作用，宁思思渐渐安静下来，她蜷缩在战曜的怀中，她看上去，是那么那么脆弱，仿佛一捏即碎。

她的眉头，依旧没有舒展开来，她的唇，不停地嗫嚅着，似乎在说什么话。

战曜将耳朵贴到她的唇上，才听清楚她说了什么话。

她说，“阿曜，我好疼，好疼……”

战曜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他下意识开口问道，“思思，哪里疼？”

“这里……”

宁思思用力抓着自己的心口，她的身体，在监狱中早就已经被折磨得遍体鳞伤，那些疼，也渐渐模糊，唯有心中的疼，怎么都无法消除。

战曜眼眶泛红，他死死地抱着宁思思，心中疼意，泛滥成灾。

司烨进来的时候，就看到那个在商场纵横驰骋、冷血无情的男人，紧紧地抱着怀中的小女人，无声哽咽。

司烨眼眶泛酸，他抬起头仰望了下房顶，将眼中的湿意憋回，伸出手，轻轻敲了下门。

见战曜放开了宁思思，也渐渐恢复了惯有的冷静模样，司烨才推开门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