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他已经说不出来话了，他张了张嘴，想要说声：救命，却是一个声音也发不出来，只能发出一声沙哑的干嚎。

那个哭声凄厉的老妇人菜篮子里装满了大大小小的石头，不停的朝他投过来，石头砸在身上引起四周一片尖锐的疼痛，迷迷糊糊中他想起来，哦，这不是那个被我抢了闺女的寡妇么。

再看看那边，是被他打死了儿子的老汉，旁边那个是刚砸了人家客栈的掌柜，还有在最前面站着的他最宠爱的小妾……一张张脸不断出现在他面前，有的愤怒，有的怨恨，有的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有的幸灾乐祸等着他被砍头，还有的抚掌大笑，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喜色，这么多张脸，却独独没有一张肯为他落泪。

午时到，秦澈丢下一块令牌，刽子手高高的挥起手中的大刀——

手起刀落，一颗犹带着惊恐的头颅咕噜咕噜的滚下来，鲜血四溢，秦澈抬手遮住紫玉的眼睛，只听耳边，全是百姓们的欢呼之声。

秦澈站起来，大声道：“周大通危害百姓多年，本王有愧于众，今日终除祸害，自今日起，周大通头颅高悬城门三日，以平民愤！”

不知是谁率先起的头，成千上万的百姓竟齐齐跪下，高呼千岁。

……

秦久慈‘嚯’的一下睁开眼睛，外面两人不知嘀嘀咕咕的在说些什么，水已经有些凉了，秦久慈唤道：“凝雪！”

凝雪身上还带着湿气急忙从外面赶过来，问道：“殿下，有什么要吩咐奴婢的？”

“水有些凉了，”

秦久慈道，“你刚刚在外面说些什么，怎的去的这么久？”

难得凝雪脸上露出少许惊慌之色，道：“殿下，等您沐浴之后再说吧。”

秦久慈道：“有事快说，凝姐姐，你知道我向来没这个耐心等的。”

凝雪叹了口气，道：“殿下，荣贵妃自缢了，宫中有传言……说是您害死的”

秦久慈瞪大了眼睛，“平白无故的我害她做什么，我这刚刚才回了宫，连瑶光殿的大门还没出呢，怎么的就害死她了？”

凝雪道：“他们又不知道您出宫了，再者说，不过是个谣言罢了，不必理会。”

可没想到的是，不过一天的时间，荣贵妃的死讯便传遍了朝野上下，传言经历了‘公主害死荣贵妃’——‘公主将被做成了人彘荣贵妃亲手勒死’——‘公主与荣贵妃同时爱上一个侍卫从而杀死荣贵妃灭口’等好几个版本。

秦久慈下午去元乐宫请安，她到的时候柳皇后也在，坐在软塌上，怀里抱着才两三岁，正在嚎啕大哭的秦泽哄着。

看到秦久慈进来，柳皇后朝她招招手，声音是一如既往的温柔，说道：“慈儿来了？快过来，听说你前两日病了，怎的也不和母后说？身子可好些了？”

看母后也听说荣贵妃那日大闹瑶光殿的事了，秦久慈在她身旁坐下，道：“好多了，这不是怕您担心才不告诉您么。”

柳皇后笑了笑，冲着怀里不停哭闹的小人儿说道：“乖，泽泽不哭了，看看这是谁来了，咦，这么漂亮的大姐姐是谁呀？”

听着柳皇后细声细气的哄小孩儿，秦久慈忍不住一笑，道：“母后，怎么说话跟个小孩子似的。”

柳皇后道：“懂什么，你小时候也是这么哄的你。”

果然，秦泽止住了哭声，伸着两只短短胖胖的手臂，奶声奶气道：“抱……要抱抱。”

秦久慈接过这个小ròu球，秦泽身上绕着一股子小孩子独有的奶香气圆溜溜的大眼无辜的看着秦久慈，像是要把她盯出个花来，秦久慈捏捏他的小鼻子，说道：“他娘这么招人厌，想不到他还是挺讨喜的。”

一提到刚死的荣贵妃，柳皇后脸上笑淡了些，问道：“慈儿，你可听说了宫中的那些谣言？”

“听说了，”

秦久慈点点头道，手指勾着小秦泽的下巴，逗得小孩儿咯咯直乐，“不知是谁穿出来的，儿臣那有劳什子的功夫去害她？”

听她这么说，柳皇后像是松了口气似的，说道：“先前仵作去验尸，确认是自缢窒息而亡，根据服侍的宫人说，临死前的荣贵妃并无异常，死后也没有留下任何遗言之类的东西。”

偌大个活人，就这么安安静静的死去了。

秦昭帝这里为了两国之间的军事问题殚精竭虑，没想到后院竟起火了，死的一个后妃竟然和自己女儿扯上关系了。

特地抓来了秦久慈好好的问了问，确认两者之间真的没什么关系后，才将荣贵妃以贵妃之礼下葬。

荣启林痛失爱女，自然不肯善罢甘休，秦昭帝原本念他丧女，不予多计较，没想到荣启林竟当堂提出把秦久慈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