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他，“别动，你的伤口还未痊愈呢！”

脸色苍白的少年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声线淡淡的，没什么气力，“这是哪？”

桑菀宁轻啧一声，“还是在你们除妖阁内。”

“话说回来，小道士。”

桑菀宁抬手撑着自己下巴，细细打量着他，“你和那送你妖丹的妖是什么关系？”

贺楠幽神情一怔，面露疑惑之色，“什么妖丹？”

“你不知道？”

桑菀宁挑眉，“就是那半颗保你在血清池中挺过了大半年的护体妖丹。”

贺楠幽的脸上依旧浮现出几缕茫然，接着，他有些空洞的眼神微微亮起，“对……我记得我当时被关进了血清池……”

“是你把我救出来了？”

他茫然发问。

“是。”

桑菀宁道:“所以你现在能告诉我，你和那只妖是什么关系吗？”

贺楠幽身子僵了僵，看向她的眸光中多了几分试探，警惕道:“你要打听她做什么？”

桑菀宁唇角轻扯，慢悠悠开口道:“贺公子大可放心，我不是你们除妖阁的人，对妖族并无排斥之心。”

“我只是好奇，究竟是怎样的痴情妖类，竟然为了护住心上人，甘愿剖开自己的妖丹。”

少年脸上蓦地闪过一丝惊愕，声音颤抖道:“你说她……她把半颗妖丹给了我？”

桑菀宁点头，“对。”

那少年身上的气力仿佛一下子被掏空，眸光涣散，“糊涂啊……”

他嘴里喃喃低语，眉眼染上了浓重的忧伤。

接着，他奋力从床上起身，虚弱道:“我要下一趟山。”

桑菀宁蹙眉看着他，也没打算上前扶。

她眼睁睁看着贺楠幽摔在地上，看着他往门的方向爬去，冷声开口，“你现在站都站不起来，恐怕还没下山就要被你家掌门给抓回去喂蛇蝎了。”

闻言，趴在地面上的少年攥紧了拳头，闭上了眼。

“你还是先把伤养好吧。”

桑菀宁将他扶回床上。

看着少年眉眼间笼上的阴鸷，她敛起眉眼，“等你身体恢复后，我再找机会带你下山。”

桑菀宁给他盖好被子，转身正欲离开，又听见身后的人唤了她一声，“姑娘。”

她转身，看着贺楠幽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温声道:“你要是不想说的话也没关系。”

贺楠幽沙哑的声线缓慢响起，“桑姑娘……有机会的话，你能不能去帮我打听一个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