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难过肯定跟昨晚有关。

大手揉了揉她的脑袋，鼓励着她说出来，“嗯，你说，我一直都在。”

程阮茹听着他这话突然就想哭了，从小到大，杨女士虽然把她当公主宠着，可却从来就没和她说过这样的话。

此刻周之凛的话叫她觉得安心。

她手紧紧的拽着他，眼神很空，面上表情很茫然，“她好像很爱我，但又好像一点也不把我当回事。”

好像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这样。

说爱她吧，从小就给她最好的生活，灌输最好的三观，说不爱她吧，连她想要个娃娃都不知道。

“周之凛，我没有爸爸的。”

她苦笑。

闻言，周之凛揉她脑袋的手顿住。

这事他还真的不知道。

他一直都以为她只是父亲早逝，可现在她口中这话显然不是这个意思。

程阮茹也没管他什么想法，有些事情积压在心里实在是太久了，这会儿要是再不说出来，她觉得自己迟早会疯掉的。

“从小到大我就只找过一次爸爸，那也是我第一次见她哭，她哭的不成样子，还把我关进了黑暗的屋子里。”

“在那次之后，我生了一场大病，之后我就再也没有找过爸爸。”

“外婆去世之前，我一直以为自己是没有爸爸的，直到外婆病重拉着我说了一夜的话，我才知道自己为什么姓程。

我不是跟外婆姓程，而是跟那个男人姓程。

当时知道时，我还挺高兴的，因为我是有爸爸的，但外婆后面的话，却是直接掐断了我美好的幻想，因为我那个所谓的爸爸有自己的新家庭，他很爱他的妻子，他还有一对双胞胎女儿。”

她顿了顿，眼泪到底还是控制不住，“和你说一个很可笑的事情啊，他那两个女儿和我一样大。”

话听到这里，周之凛再也控制不住对她的心疼，唇隔一会儿就亲她的发丝，嘴里一直喊着“别怕”

。

但程阮茹却是任由着这根针往心口上插，不再去管眼泪掉得有多凶。

“所以有些时候……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私生女。”

“你不是。”

周之凛拉开两人间的距离，指腹抹去她眼角的泪痕。

漆黑的眼眸里全是对她的心疼，“你是程阮茹，你是宏志1班的班长，是周之凛的女朋友，将来会是我孩子的妈妈。”

他喉结滚动了下，“旁的人当初缺席，现在也不该成为你伤心的利器。”

眼泪被他擦干后，还是会止不住的往下掉。

她眼睛通红，鼻尖也跟着红，活脱脱的就是一受了委屈的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