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小小到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从前她爸不允许她晚上在外逗留到九点半之后，但凡她晚回家，必定得被她爸拎到书房一顿说。

但她在公司加班时她给霍随城发了要加班的信息，而且最重要的是，她成年了，这门禁怎么着也不能再算数了吧？

想到这，霍小小挺直腰板上楼。

她刚走到三楼楼梯口，就见着她爸从书房里出来，身上还穿着黑色衬衫，系着领带，显然还没洗漱休息，隔老远看着她。

“加班到现在？”

“没有，八点就走了，晚上和易谦陆靖一吃个了饭。”

霍小小问他：“爸爸，怎么了？有事吗？”

“这么晚才回来，我有没有说过……”

“爸，我都成年了，成年人有自己朋友圈，有自己的社交，晚回家不是很正常的事吗？爸爸你还经常天南地北到处飞，有时候几个月都不回家，我这才几点，门禁时间我觉得爸爸你应该废除它，毕竟我已经长大了，你觉得呢？”

书房门前，霍随城一时间没说话，霍小小也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后知后觉自己这番话有了顶嘴的嫌疑，她缓缓低头，“爸爸对不起，我以后会早点回来的。”

距离太远，霍随城轻微到不足以听见的一声叹息霍小小没有听到，她只是听见霍随城说：“你说得对，你已经长大了，我不该再对你像小时候那么苛刻，回房休息去吧。”

霍小小还想说什么，霍随城已经转身回了房间。

“……”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今晚她爸的话有点少，从前不这样的，哪次不是她爸把她说得哑口无言？

回房，霍小小洗完澡后打开电脑。

看着自己在公司设计的设计图纸陷入沉思。

从小涂抹的某些画还挂在她爸的书房卧室里，被人闭着眼称赞在画画方面有得天独厚的天赋，被人夸得多了，天赋竟也蹭蹭蹭地涨，所以她当年出国留学，学的是艺术专业。

后来参观了国外无数优秀宏伟的建筑，萌生了想当一名建筑设计师的想法，先斩后奏背着她爸改专业被骂了一顿这事不提也罢。

晚上十二点半，霍随城从书房出来，经过霍小小房间时看到了房门底漏出来的一缕灯光，轻轻敲了敲门，很快房门被拉开，霍小小在门内看着他，“爸爸，怎么了？”

女孩长大了，房间里有了自己的隐私，有了诸多不便，做父亲的也不能随意进出。

霍随城也就站在门口，问她：“这么晚了，怎么还没休息？”

“我工作还没做完，明天上班前得交，马上就好了。”

听是工作，霍随城往里看了一眼，书桌上电脑屏幕的光投射在落地窗上，他没说什么，“早点休息。”

“嗯，爸爸晚安。”

“晚安。”

说完，霍小小将门关上。

霍随城站在门口，沉默片刻后转身回房。

――――

霍小小昨晚因为工作睡得晚，一大早手机闹钟响了她又关了，迷迷糊糊躺回去，再睁开眼就穿越到了半小时后，一看时间，魂差点飞了。

经过这两天上班，她算是摸清了去公司的路。

打车基本别想，早高峰根本就打不上车，公交堵，地铁挤，想要不迟到她就得至少提前她爸半小时起床出门。

这给起床困难户极大的挑战。

之后找个机会住一品兰亭去好了，霍小小边洗漱边想，那儿在市中心，离公司也近，十来分钟的路程，很有可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