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鸣山一事上，我没有办法，我只尽力保住你一个人，因为我的私心，对不起……”

他喘了几口粗气，继续道：“待玉州案子一了结，我任凭你处置。”

第三十四章治伤

温骁的话让姜容鹤怔住了。

原来的主动权不在她，现在温骁将他的姓名主动交到了她手里，反而让她不知该如何应对。

可她不能对不起那些弟兄……

姜容鹤抑着心头的钝痛，握紧了拳头：“这是你说的。”

“嗯。”

温骁点点头，目光深深地望着他。

他满手血腥，这辈子或许注定了不得好死的结果。

但死在姜容鹤手中，也算是如愿了。

雨越来越大，姜容鹤只能将包袱撕碎，想给温骁包扎伤口。

温骁从她手中接过布：“我自己来。”

看着庙外的雨，她抱着木匣坐在门槛处，目光不觉落在了京城的方向。

或许是那背影太过孤单，温骁心生不忍。

他强撑着身子坐到姜容鹤身边，看着那心不在焉的侧脸。

“你在想你娘的事？”

温骁轻声问，似乎是怕触及到她的伤心处。

姜容鹤苦涩一笑：“我娘？”

她低下头打开木匣，微红的眼眶中再次蓄满了泪水。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折那么多纸鹤吗？”

姜容鹤哑声问。

温骁不言，只是微蹙着眉看着那双泪眼，心头发闷。

他不知道，但觉得可能和温王氏有些关系。

“我五岁那年，娘一个人走了。”

姜容鹤的声音带着些许哭腔，“她说只要我折满五千只纸鹤，她就会回来接我。”

她笑了笑，似是在嘲讽当初天真的自己。

“我为了能让娘快点回来，我每天都在折，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长大了，也明白娘是不会回来的，以前我每天折几十只，后来每天折十只，直到变成每天折一只。”

姜容鹤忍不住哽咽起来，眼泪落在匣内的纸鹤上。

如果可以，她宁愿温王氏不是她的娘。

她用手背胡乱地抹了一把眼泪，抬头看向温骁，眼中多了几分怨怼：“你把我辛辛苦苦折了十多年的纸鹤都烧了。”

闻言，温骁一噎。

他微叹了口气，为自己辩解：“我没有烧，我把那些东西藏在后山。”

他停顿了会儿，在姜容鹤微诧的目光继续道：“那日我去羽鸣山，准备把它还给你，可看见你躺在那儿……”

姜容鹤眼神暗淡：“她让我走，可是天大地大，我又该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