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瞳缓缓睁眼，眼前迷迷糊糊的，整个人有些恍惚，仿佛人依旧在水中，随着水波摇摆。

她撑着手坐起身，揉了揉眼睛。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被人送回了属于自己的“小房间”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没有窗户的房间里开着灯，分不清白天还是黑夜。

她眨了眨眼睛，感觉脸上湿漉漉的，一摸，竟然是眼泪。

哦，对，已经不在水里了，流出来的也并不是珍珠，她垂眸一笑，睫毛上沾着泪，笑容十分苦涩。

黑龙，你现在……怎么样？

对不起。

真的对不起。

房间里响了一声铃，东方瞳呆了呆，反应了一会儿，才问，“谁？”

“龙时，身体健康检查。”

龙时的声音从门后传来。

“嗯，进来吧。”

东方瞳有些感谢龙时对自己的照顾，如果是其他人对自己做检查，肯定是直接进房间，敲门这种行为，对于这个没有门锁的房间来说，只是多此一举。

龙时穿着白色的袍子走了进来，看着东方瞳乱糟糟的头发、苍白的脸色，红红的眼眶和眼睛底下的黑眼圈，着实愣了愣。

在他的印象中，这个姑娘是个坚强如顽石般的存在，她只有十八岁，当其他人都在身体和精神的双重压力下濒临精神崩溃时，她还能跟自己笑着说谢谢，能在监视密集的这个地方，夜晚悄悄出去寻找答案。

龙时瞥了一眼房间角落的摄像头，眯了眯原本就不大的绿豆眼，然后伸出手，在口袋里摁下了早早准备好的按钮，摄像头的亮光微微闪了闪，然后暗了下去。

“东方瞳，你振作。”

龙时忽然附身看着她，语速加快，“听我说，今晚去那个房间，对就是你之前去过的那个，我会给你创造机会，上次你的录像已经被我删掉了。”

东方瞳微微一怔，似乎还没有从自己的世界里反应过来。

“你得找到答案，不要被自己的情感困住，继续这样走不出来的话，下个世界你就真的回不来了。”

龙时晃了晃她的肩膀，“你必须坚强，你的弟弟还在等你。”

“弟弟……”

东方瞳垂眸看着自己的手，眼眸浑浊，“我可以用自己的力量救弟弟，我不要再去其他世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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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那些人会这么简单的放过你和你弟弟？”

龙时干脆蹲下来看着她的眼睛，“我知道你很难过，但是我也知道，这只是暂时的，你会走出来的对吗？今晚十二点，d区，有重要的人在等你。”

也许是龙时郑重其事的语气起了效果，东方瞳慢慢回过神来，原本有些浑浊的目光，也渐渐恢复了清明。

“重要的人？谁？”

东方瞳抬眸看着他，似乎反应过来什么。

“时间不够了。”

龙时将手伸进口袋，正在这时，外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怎么回事？9号适格者的监控坏了？”

“我也刚发现，忽然画面不动了。”

“龙时这个家伙，不会是叛变了吧。”

“不至于，他已经为我们工作很久了，是个聪明人。”

“……”

房间门被猛地打开，龙时正在为东方瞳量血压，东方瞳面无表情的坐在床上，看到他们匆匆推门，两个人都吓了一跳，转头看着他们。

“怎么了？”

龙时皱眉看着他们，“出什么事了？吓我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