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在骨头里。

“知意……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太晚察觉到自己的心，我和杨思晴什么关系都没有，你回来好不好？”

怀中的许知意似乎是被他弄痒，情不自禁地轻笑起来：“西洲，不要这样，我好痒。”

顾西洲自然听见了，可是他怎么不舍得放手。

他觉得他一旦放开了手，她就又会不知道要跑到哪里去了。

顾西洲缓缓抬起头，手上还是紧紧抱着许知意。

他看着她清澈见底的双眸，但却怎么都看不清她眼中映出的自己。

“你原谅我了吗？知意……你是不是原谅我了，所以才会回来？”

他的声音轻颤着，带着哭腔，带着乞求的委屈。

许知意漾起笑，伸出她柔软的手覆上他的脸庞，红唇轻启：“西洲，你知道我有多爱你，我说过，如果这世界上只剩下一个人爱你，那这个人一定是我。

你忘记了吗？”

“没有，我没有忘记。”

顾西洲胡乱地摇头。

“我怎么会怪你呢？我一直都在等着你爱我的这一天，你知道的。”

许知意温柔地将他额前的碎发捋了下，

顾西洲的眼泪一瞬从眼角落下，他垂下头：“我知道……我知道的，我一直都知道的。”

因为知道，因为被爱，所以一直站在迷雾里，看不清自己。

他用尽全身力气紧紧攥着她：“别再离开我了，知意。”

“不会的，我不会离开你的，我怎么舍得离开你呢？”

许知意俯下身，将脸贴上顾西洲的，“我这样爱你，我如此爱你。”

然而就在下一秒，许知意的身体却离开顾西洲的怀抱，在他的眼前一点点变得透明。

顾西洲心一慌，迅速起身想要抓住她。

但他怎么都碰不到了。

顾西洲眼看着许知意在自己面前逐渐消失，心脏剧烈地疼起来。

“为什么？知意，不要走……你不是说不会离开我的吗！

许知意——”

他嘶吼着，撕扯着喉咙喊着，他喘息着，呼吸着。

绝望的潮水终于将他淹没。

“呼，呼……”

顾西洲从梦中惊醒，大口地喘着气，身上再一次湿透。

他睁着双眼，一瞬不瞬地看着熟悉的天花板。

屋子内稍稍亮了一些，他偏过头，看见窗外天色微微发白。

天亮了，梦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