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门后，他默默看着汤里的苹果，竟觉得熟悉，好像师母做过。

试探性喝了一口，酸甜的，是当年那个味道。

想着女人最后的神情，秦北铭魔怔地把醒酒汤全部喝完。

隔天早上醒来，秦北铭晃晃脑袋，头竟是一点儿也不痛，胃也没有不适。

洗漱完后，秦北铭顿了一下。

他从笔记本上撕下一页，掏出钢笔写上字。

因为凌晨来了几个客人，苏沁一觉睡到中午。

她从小厨房端了饭到柜台，看到台面上多出的纸，苏沁挑眉拿起来看。

“对不起，还有谢谢你的关心。”

虽然没有落款人，但这龙飞凤舞的大字，一看就像是秦北铭写的。

苏沁勾唇，既然他道歉了，那就大人不记小人过，不和他计较了。

秦北铭穿着工装裤和大黄靴，加绒的灰色卫衣，胸前还挂着一个单反相机。

看起来像极了一个旅客。

他踏着潮湿的水渍，走到一个胡同巷子前。

看着灰暗楼房栏杆上挂着衣服，衣服颜色花花绿绿，质量像是一扯就烂。

他举起相机，看着取景器，咔嚓一张。

“你拍咩啊，撩交打呀！”

一个黄色炸毛青年出现在镜头里，秦北铭眼睛微眯，他认出这个人是梁古兴手下的小弟，地位不高。

他不动声色把黄毛拍了下来。

秦北铭只能大致听懂粤语，他不打算理会黄毛，往巷子里面走。

黄毛身子都快探出栏杆了，唾沫飞扬：“你系聋子听唔到呀？”

秦北铭停住脚步往上去看，对视间，黄毛缩缩脖子，又不甘示弱瞪了回去。

一个阿婆从另一个窗口探身出来，对着黄毛一顿骂：“嘈乜嘈，有啲礼貌！”

她又对楼下的秦北铭和善一笑，普通话竟很流利：“我孙子不礼貌，不好意思啊。

你是出来旅游的吗？”

“是啊，阿婆。

这里有什么好玩的吗？”

阿婆摆摆手，“这个穷地方哪有什么好玩的，只能看看风景啰。”

秦北铭扬了扬手上的相机，和阿婆笑着说拜拜。

他沿着小路慢慢走着，一路上都是破败的楼房，挂着廉价的衣服。

他心里一沉，毒贩的势力恐怕已经遍布了整个三林村。

穿过楼房，是一大片荒芜的树林，中间是一条遍布车轮印的烂泥路。

秦北铭走进树林，沿着烂泥路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