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许鸢关系应该不错，你觉得，我们有没有可能将她也发展成线人？”

江释毅拧眉，“为什么要她做线人，她也是犯罪嫌疑人吧？”

“对，”

路妍耐心解释，“但她是雇凶罪，而且按照目前情况，她的罪证很好取得，她的量刑不会太重，和那些人贩子情况不同，我们对她可以开出放宽处理的条件，和她谈判，利用她来从人贩子那边套取更多信息。”

江释毅沉默数秒，才反问：“放宽处理？”

许鸢的情况，本来就不可能判得多重，再放宽，都不用顾如烟四舍五入了，直接就等于什么惩罚都没有。

路妍也明白他的意思，她说：“我知道这样对顾如烟来说或许不太公平，但是天底下有绝对的公平吗？你们知不知道每年从江城被人贩子贩卖到外地的姑娘有多少？光今年，本地失踪的姑娘就有三十多个，这些人这辈子很有可能已经被毁了。”

江释毅没说话，他单手从烟盒里推出一根烟，咬住之后又单手用打火机点上了。

路妍又劝说：“其实你们也清楚，许鸢就算不做线人，顶多判一两年，再加上缓刑，基本也不用坐牢的，但是如果她和我们合作，或许能带来有用的线索，说不定我们可以救回来一些姑娘……我们警方是要以大局为重的，我也希望你们能够考虑一下，你们这个举动，虽然看起来会让顾如烟受点委屈，但也许会挽救一些姑娘的命运。”

道理江释毅不是不懂，但他做不了这个决定，他说：“你等我和顾如烟商量一下吧。”

他挂了电话。

警方和他们的立场，虽然相重合，但是也有着微妙的不同。

他和警方合作的初衷，是想要以合法途径让那两个男人将牢底坐穿，但现在，警方想的是铲除整个犯罪集团，为了这个目的，警方是可以牺牲顾如烟的利益的。

他只觉得头痛，顾如烟摆明了是想要许鸢也付出代价，她能接受得了警方这个可能会让许鸢全身而退的建议吗？

他觉得，他甚至没法和顾如烟开这个口，她受了那么重的伤，她险些被人侵犯……最后，难道要让许鸢就这样干干净净脱身？

因为事情搁在心里，而他又一时拿不定主意，接下来两天，他没有去医院探望顾如烟。

他不知道的是，他没有去，许鸢却去了。

那是顾如烟出院的前一天，病房门被敲响，看护过去拉开门，许鸢拎着一盒营养品走了进来。

看护只当是个来探病的，没太在意，顾如烟坐在病房靠窗口位置的椅子看书，听见声音抬眼，对上许鸢的视线。

许鸢今天穿了一件水绿色长裙，颜色极为亮眼，妆容也张扬，她将营养品放旁边桌上，然后抬手摘下墨镜，冲顾如烟一笑，眼神盛气凌人，“看来你好多了。”

比起许鸢，这会儿的顾如烟可以说是非常灰头土脸了。

她穿宽大的病号服，素面朝天，面容还透着病态的苍白，就连嘴唇都有些干裂，所以许鸢口中那个“好多了”

听起来就挺意味深长。

看护想要去洗点水果招待许鸢，顾如烟皱眉阻止，“不用了，阿姨，你也到时间休息了，先走吧。”

看护大婶一看时间，也没磨蹭，拿上包就走人。

病房里只剩下两个人，许鸢没坐，走到了顾如烟跟前，笑说：“你看到我，好像也不意外。”

顾如烟语气凉凉的：“江释毅不在这里，你还演？有话就说，没话就滚。”

她自然不会相信许鸢是来探病的，许鸢会给她设下那样的圈套，是摆明了想要她消失。

许鸢娇笑起来，“你可真凶，难怪十一一点都不喜欢你。”

顾如烟心头被刺了下，但表情没变，合上手中的书，“你来挑事？”

“我来是想问你，死皮赖脸不离婚的下场，你还没受够？”

许鸢倏地冷了脸，“就算这次没能让你滚出江城，你也该知道，十一身边没有你的位置。”

顾如烟将手中书放到了一边，动作慢条斯理，“你该去问问江释毅，现在不肯离婚的人是谁。”

许鸢一怔。

“怎么？”

顾如烟挑眉，“他难道没有告诉你，前几天我已经答应离婚，而且我接受净身出户，是他改变想法，不乐意离了。”

许鸢面色一阵青一阵白，事情出现这样的反转，她是料想不到的，江释毅之前放弃离婚，最大的阻力就是顾如烟要的那一亿，顾如烟现在不要钱了，江释毅有什么理由不离婚？

她说：“你骗人。”

但不等顾如烟再说话，她已经为江释毅找到理由：“他是为了奶奶……肯定是，这点你应该清楚。”

“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