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那个绝望的时刻里，她太脆弱。

但在清醒的状况下，她实在不想让其他人知道这些事。

裴斯年将手机放在床头柜子上，也没催她，“等你想打的时候再打也行。”

裴斯年是个真正的绅士，非常温柔，这种温柔在这个特殊的时候对顾如烟来说等同于某种击溃她的利器，她眼眶一热，“学长，真的很感谢你，医药费我会还给你的。”

裴斯年实在有些无奈，为她掖了下被子，“别跟我客气，对了，你要不要报警？”

顾如烟心头一颤，“我、我不知道那个男的会不会死了……我有点害怕……”

裴斯年心头一软，到底还是个小姑娘，会怕事也是理所当然，他略一沉吟，“你先休息吧，别想别的，身体重要，这件事等你好一点我们再谈。”

他拿来水，喂她喝了一点，又揉了一把她头发，“我今天不去公司，就在这边工作，你放心睡吧。”

顾如烟确实困倦，可能是因为药物，她很快就又睡着了。

他没有问她要不要给江释毅打个电话，他想，她既然醒了却绝口不提江释毅，一定是自己心里有数，在她这样虚弱的时候，他不愿意催她做任何决定。

他没想到，顾如烟是没有联系江释毅，但到了晚上，江释毅直接闯到病房来了。

第34章她差点被人打死的时候，你没有赶过去救她。

丝毫不夸张，江释毅真的是“闯”

进病房的。

他连门都没敲，直接大力推开走进去，然后一眼就瞥见病床上苍白羸弱的女人。

顾如烟的小脸没有一丝血色，在白炽灯光下却还隐隐可见几个指痕，她整个人毫无生气，闭着眼的样子像是永远不会再醒来。

他的步子在距离病床还有几米远的地方就停下了，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脏似乎被重重地撕扯了下。

这种感觉很陌生，让他有种压抑到喘不过气的感觉。

裴斯年正在靠窗的桌子那里对着电脑处理表格，闻声拧眉扭头，看到江释毅时微微一愣，旋即瞥一眼顾如烟。

还好，可能是因为药物作用，她睡得异常沉，江释毅进来这阵动静也没吵醒她。

他倒是没立刻说话，两个男人同样静默，他好整以暇看着江释毅，而江释毅则一瞬不瞬地注视着顾如烟。

江释毅忽然想起，应该先问问医生和护士顾如烟是什么情况的，但他全忘了，听到她在妇产科，他脑子里是各种混乱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