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好穿得好，你弟更是年年都有新衣服，每隔几天都能吃上点ròu。

咱们一家那，就跟那老黄牛一样，我一说你就让我别吭气，一年一年的忍者，每逢过年回娘家，不说带东西吧，人回去看看也好，可你娘那，每年作妖，一到初二就生病，是，她没娘回不了娘家，就不许别人回吗。

我嫁给你八年，第一年有了丽子，我娘家来看孩子，带的吃的穿的，扭头就被你娘给藏到自己屋里，第二天就赶我下地，不下地一口饭甚至连口水都没有，没办法，我把孩子撂倒炕上下去，回去孩子饿的哇哇叫，炕上也尿了一炕，你娘就跟没听见一样，窝在自己屋里连看都不看。

是，是我没本事，没生出男孩，可女孩那就不是命了，好在孩子自己命大，磕磕绊绊长大了。

后来有了兰子，生完兰子我也是第二天就被你娘撵着下了地，丽子一边看着兰子一边还要帮忙干活，你娘倒好，让了两岁大的孩子照顾，自己在屋里享清福，等兰子会走了，你娘是彻底的甩了手，连饭都不做了，指挥着丽子做饭，兰子洗菜，慢慢的俩孩子把家里所有的活都包了，你爹娘和你爹就跟那地主家似的享清福，也不怕折了寿”

，眼泪像洪水一样流个不停，似乎要把这些年的委屈都流进。

王爱国低垂着头看着躺在怀里看着自己的家宝，孩子的眼睛黑黝黝，天真无邪而又清澈纯真，一眼就能望到底。

看着家宝的眼睛，王爱国对于杨春花的无力反驳，因为她说的都是事实，可是面对杨春花尖锐的话语，王爱国的胸口也有股无名之火，“那你那？”

“什么”

，听到王爱国的话，杨春花有些懵。

“那你那，我娘让孩子干活吃不饱饭时，我是窝囊，可是你那，如果你站出来护着，就算我娘再刻薄也不会那般，我没本事，可你当娘的就护住自己的孩子了吗”

，

这句话挑破了两个人这个月里的平静，露出了下面的波澜。

其实俩个人都知道自己的问题在哪，可是谁有愿意承认自己的懦弱无能与自私那。

人们成为父母，并不是天生的，父母对于孩子的爱也不是生来就具有的。

挑破所有的表面，露出彼此最不愿也是最真实的一面，杨春花此时终于不得不承认她其实和王爱国一样，都是那么的自私，就像王爱国说的一样，如果当第一次王老太苛嗒孩子时，她站出来就像母狼一样凶狠地护住自己的崽子，或许王老太也不会越来越过分，可惜一切都没有如果。

俩个人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这个月与孩子的相处，他们不是没有感受到，俩个孩子对于他们没有所谓的孺慕，似乎只是责任亦或者工作一样，每日里安排的井然有序，没有一天需要他们叫起。

早上早早地准备早饭，然后都不需要他们说就会在收拾好碗筷后自己去挖野菜捡石头捡菌菇、打猎捕鱼捉鸟蛋，然后中午按时做饭，下午继续忙碌，晚上按时准备晚饭，一点点安排家里的事情，不让父母操一点心，甚至连提醒都不用，明明不过是两个六七岁的孩子，却活的像个大人一样，肩膀上过早地背上了生活的重担，说到底不过是他们做父母的无能罢了，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过早的成熟那是因为她们知道自己所能依赖的只有自己罢了。

正因如此，杨春花的情绪才会波动如此之大。

第43章勤干的姐妹

屋内的气氛低沉而压抑，只有家宝天真的“咿咿呀呀”

声在室内回响，天真的孩子不懂大人的心思，一心只在自己的世界自娱自乐。

自说自话了一会，月大的孩子精力有限，又窝在王爱国的怀里沉沉睡去。

“娘，热水弄好了，你先擦洗吧”

屋外传来王小兰的声音，打破了这一室的压抑。

杨春花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凑过去看了眼王爱国怀里睡着的家宝，“你把家宝放床上吧，看看尿布湿了没，湿了给他换一个，我先去擦洗下”

掀开帘子出去，看着地上已经放好的大木盆，说是大木盆，其实也坐不下大人，勉强能坐下了几个月大的孩子，木盆边上放了一把椅子，上面放着王小兰准备好的毛巾和皂荚，看着紧闭的堂屋门口，杨春花默默地脱下衣服，身着小衣先用皂角清洗了下因为坐月子快一个月没洗的头发，然后再掀开小衣一点点擦洗着身上的灰烬与汗渍。

洗完之后一阵清爽，看着有些乌黑的水，杨春花试着端了一下，没端起来。

只能叫来屋里的王爱国帮忙将脏水倒出去。

屋外坐在凳子上编箩筐的俩姐妹，看见王爱国出来倒水，便知道这是清洗干净了，俩个人将地上的柳条收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