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过神，杜若月忽然扑过来，狠狠掐住了姜宁脖子。

她面目无比狰狞：“只要你死了，就不会有人知道这些事！”

空气慢慢变得稀薄，姜宁意识逐渐模糊。

她咬牙，用尽全身力气推开杜若月。

杜若月尖叫着往后栽去，姜宁恍惚起身，看见楼梯下一幕瞳孔骤缩。

杜若月躺在地上，点点猩红从她身下渗出。

抢救室外。

姜宁脸色煞白地坐在休息椅上，耳边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她缓缓抬头，正对上靳时琛愠怒的眼眸。

他声音嘶哑：“姜宁，你怎么能恶毒到这个地步？！”

姜宁心底涌上悲怆。

靳时琛还是什么都不问，就认定是她有错。

喉中涩痛不已，姜宁无法为自己辩解。

而她这副模样，落在靳时琛眼中是逃避。

他猛地上前一步，还想指责姜宁，抢救室的灯倏地熄灭。

医生从里走出，朝靳时琛抱歉开口。

“靳先生，大人已无生命危险，但孩子……还是没能保住，抱歉。”

话落，走廊上陷入死寂。

姜宁僵坐在休息椅上，望着靳时琛单薄而修长的背影。

半晌过后，他低沉的声音才悠悠传来。

“姜宁，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认识你。”

第十章

姜宁被靳时琛起诉了。

昏暗土砖房里。

姜宁蜷坐在木椅上，望着这个跟爷爷一起生活三年多的家，攥紧了手中的起诉告知函。

她什么都没有了。

巨大的孤寂感将她笼罩，皮肤爬起细细密密的痛意。

想死的念头不断冲上脑海，她呼吸急促地掏出手机，拨通靳时琛电话。

听筒里，传来冰冷的机械女音。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在拨通……”

一遍又一遍，声音如靳时琛般冰冷无情。

姜宁侧瘫在木椅上，眼泪从左眼滑进右眼。

她不管电话有没有接通，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哥哥，你好像忘了许多事。”

“我有皮肤饥渴症，第一次发病时，你紧抱着我说永远不会分开。”

“你对我说过，你说小孩快点长大，好嫁给哥哥做新娘子。”

“我只是想像小时候一样，得到一个拥抱。”

“哥哥，为什么你说过的话，都不算数了？”

姜宁心如刀割，神智也逐渐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