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好。”

贺显赟他那时迫不得已，救不了他，而林思鹤不同，救他是轻而易举的事。

现在贺林晚想起来了，但心中又多了个担子，不知是好是坏。

好一会儿，贺林晚才止住了哭泣，她也知道，林思鹤不止一次想过死，早在十三年前柳娉茹死了以后，他就已经没有什么活着的心思了，可让她觉得难受的是，林思鹤像爹一样死在她面前，还都是因为她，她无法不自责。

“北慕辰。”

贺林晚看着好像多年都不曾见过的北慕辰，声音沙哑，“师父呢？”

“放心吧，我已经都处理好了。”

北慕辰温柔擦去贺林晚脸上的残泪。

贺林晚垂下头，依旧难忍心痛，脖子的伤口也在疼痛着，她恨自己不中用，不过流了点血睡了两月，一醒来居然把什么都忘了。

“啪”

的一声，贺林晚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

“你干什么？”

北慕辰一惊，一手扯着她的手一手抬起她有些红肿的脸颊，又气又心疼。

而贺林晚恨不得再捅自己一刀，从始至终，她都太无能了，无能到连她自己都厌烦自己。

“北慕辰，我就是个废物。”

她凄凉一笑，眉眼间尽是颓然，“我为什么还活着……”

北慕辰只觉心都被她这几句话给揪住了:“你说什么胡话？”

若说废物，他何尝不是个废物，贺显赟和林思鹤的死他也有责，为夺回皇位，百密一疏让贺林晚落入北慕郯手中，害她自刎差点丢了性命。

贺林晚齿咬咬唇，头抵在北慕辰的肩上，合上眼默默的伤心着。

待烛火快要燃尽了，北慕辰才缓缓说道:“林晚，跟我回去吧。”

“回去？”

贺林晚还有些走神，她才想起来，此时的北慕辰已经不是晋亲王了，而是当今皇上，他此刻是真正的权利滔天。

可是，她却还是那个人人口中都说晦气的女仵作，跟北慕辰回去入宫，那里可容得下她？

文武百官和天下百姓看的起她这样低贱的皇室吗？

“我……”

贺林晚久久都没有回答，从前她是王妃，人人只道北慕辰倒霉，摊上这么个正室。

但此刻北慕辰已是九五之尊，与她在一起必定惹些非议，贺林晚不愿他才夺回来的位置又要摇摇欲坠。

北慕辰看着她为难的模样，有些不乐意了:“你勿需担心其他，若我连你都护不住，我这皇帝可不就是个草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