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一定要用年轻时候的照片，这样等您来看他的时候，就不会认不出他了。”

江柔红了眼，缓缓跪下身：“黎宵，我来了。”

见此，黎念初和小雅默默地走远，将时间留给了江柔。

冰冷坚硬的墓碑贴着同样冰冷的脸，江柔抬手抚摸着那江照片，泪眼婆娑：“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啊……”

现实里，她抛弃了他。

梦里，她在他们结婚的日子死了，让他新婚丧偶。

眼泪淌过布满沟壑的脸，江柔慢慢凑上前，将一个迟了四十多年的吻轻轻落在照片上。

“你带我走吧，让我继续做一个有你而不会醒的梦……”

嘶哑的声音回荡在四黎，徐徐风声像是在代替逝去之人回应着她。

很久后，小雅担心江柔的身体，便和黎念初上前安慰了几句。

离开时，江柔觉得自己身体轻松了许多，即便不用搀扶，她也可以稳稳地下台阶。

在最后一层台阶前，她回过头望了眼黎宵的墓碑。

开着冷气的车内，江柔靠着椅背，半睁着眼望着车窗外呼啸而过的场景。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幻觉，四四方方的车窗像是一个电影帷幕播放着她曾经历过的一幕幕。

抛弃黎宵，跟了陈央，被陈央家暴背叛，被江父扫地出门而走投无路……

这一刻她才真正明白原来自己的一生是这么失败。

车载电台正播放着音乐，温柔的女声唱着舒缓的歌。

“你说下辈子如果我还记得你，我们死也要在一起……”

江柔跟着低吟，泪水无声地从眼角滑落，砸在手中照片“妻”

字上。

熟悉的昏沉感如同浪潮袭来，江柔只觉眼皮越来越沉，连同呼吸的力气都开始消失。

她沉沉地呼出一口气，不再挣扎地合上眼。

这一次，她不想再醒来了……

吵嚷的人声和哭喊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了过来。

“小柔！

你醒醒！”

带着哭腔的熟悉声音让江柔有瞬间的迷茫。

这是……黎宵的声音！

“我求求你，你醒醒……”

黎宵平日的沉着冷静全然被锥心的悲痛取代，只能一遍遍呼唤着一个生死不明的名字。

“咳咳咳……”

江柔吐出一口浊气，剧烈地咳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