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我明天可不可以带妹妹来上学，我妹妹很乖的，她不哭也不会闹，把她放在家里我怕奶奶打她。

我跟奶奶说我每天上完学都会回家认真干活，以后赚到的钱都会给奶奶，爹上山打猎摔倒了不舍得治病，钱都给了奶奶，奶奶才同意我来上学。”

说着说着小花哭了起来。

在家里被奶奶打了很多次的小花换来了一次学习的机会，出于她小小的私欲，她也想让妹妹来体验一下学校有多好。

没有人打她，有崭新的书和好闻的课桌椅，还有温柔的老师，这里简直就是天堂。

赵文娇温柔的摸着她的头，“可以的，你明天带她来上学吧，但是不允许打扰到上课，不允许打扰到别的同学，不然老师是不允许的。”

小孩的头发枯黄又干燥，小花觉得老师的手特别的温暖。

小花保证自己能带好妹妹，不打扰到其他人。

“好啦，快回家吧。”

赵文娇拍了拍小花的肩膀。

小花给赵文娇鞠躬感谢，一脸的感激，眼睛亮的像天上的星辰。

赵文娇觉得心里百感交集，现在她有了成为老师的实感，想起小孩亮晶晶的眼睛，赵文娇觉得自己肩膀上的担子重了起来。

张平生从她后面走过来，“赵老师，农村的小孩基本上都是这样，家里都不富裕，没有钱来交学费，有很多人读着读着不读了。”

说着张平生顿了一下，“尤其是女孩子，读书的少，长到三四岁，就开始帮家里人干活，干活干到十三四岁，就嫁做人妇去另外一家干活去了。”

“所以读书，是他们改变命运的唯一机会。”

赵文娇接上了张平生的话茬。

“没错，农村人，没什么文化，也没什么见识，总觉得读书是骗人的，不过我们于家沟还是比较重视读书的。

想当年我还是知青，领导班子换届，咱们的大队长就因为多读了个小学，看的懂上面发下来的通知，一下子就当选了。

那没读书的后悔的不行。”

赵文娇闻言也笑了起来，“从那以后，大伙就开始重视学习了吗？”

“可不是嘛，家里有点钱的，那是一定要把孩子送过来，不好好学习就一顿竹笋炒ròu伺候。

我们大队的小孩子也知道读书特别重要，不听话你就告诉家长，家长能揍到他你说东他绝对不敢往西。

当时大队学校关了的时候，还有那老娘们带着孩子过来哭，都想让自己的孩子有出息。”

说完张平生看了下日头，“不早了，我得走了，有那不听话的孩子你就打”

看着柔柔弱弱的赵文娇，张平生又补了一句：“也可以告诉我，或者告诉家长。”

看着张平生急冲冲的背影，赵文娇笑着摇了摇头，她不怕不听话的小孩，有的是办法让他们乖乖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