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厉怀安，嘴唇慢慢张合。

厉怀安看着她的嘴型，仔细辨别她说的每一个字。

——“我反正活不了多久了，如果能救下你，也是值得的。”

第三十一章

麻药的作用慢慢消退，萧意意全身每个地方都在叫嚣着剧痛。

和厉怀安说的那句话耗尽了她最后的体力，她朝厉怀安笑了一下，然后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萧意意！

萧意意你醒醒！”

厉怀安看她双眼紧闭的样子，浑身的血刷地冷了下来。

守在门外的周言被他恐惧的声音惊动，连忙跑了进来。

厉怀安拉着萧意意的手不放。

周言怕他碰到萧意意的伤口，上前拦住他：“厉总您冷静一点，萧小姐只是睡着了。”

厉怀安怔了一下，转头去看心电监护仪，看到上面稳定的波动后才松了口气。

他像力气被人抽走一样，软倒在椅子上。

虽然萧意意的状态接近于昏迷，周言还是放轻了音量：“厉总，您的伤口需要换药。”

“等下再去吧。”

厉怀安随意挥了挥手，沙哑的嗓音里满是疲惫，“我在这里陪他一会。”

周言知道劝不动，便点了点头，走到了门外。

刚好撞上了一脸不虞之色的江曦。

江曦勉强朝他笑了笑：“周助理。”

周言客气地打了个招呼，转身想走的时候听到了江曦的声音。

“周助理，怀安和萧意意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言礼貌地笑了一下，婉转地避开了这个话题：“这是厉总的私事，我不好说的。”

说完，他像没看到江曦难看的脸色，转身走了。

江曦扶住墙壁的手用力到指尖都已发白。

她看着门内厉怀安握住萧意意的手不放，心被一条名为恨意的毒蛇噬咬着。

再看一眼她都要忍不住冲进去跟萧意意同归于尽了。

她收回目光，离开了医院。

重症监护室不能久留，厉怀安呆了一会便回到了隔壁的病房。

神经紧绷了一天，加上失血，厉怀安迅速沉睡了过去。

门外，高跟鞋的声音十分急促，房门被猛地推开。

终于得到消息的厉母冲了进来：“怀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