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课的样子，她做笔记的样子，她和白茵说话的样子包括她把笔借给白煜森的样子……

顾景年捏着照片的手渐渐用力，而后他拿起桌上的剪子剪掉了照片里白茵、白煜森，照片里只剩下阮梨一个人。

他眼里戾气极重，语气里尽是哀伤，“梨梨、梨梨，好多人都要和我抢梨梨。”

“要是没有这些人就好了。”

顾景年敛眸，纤长浓密的眼睫在眼睑处映出一层灰色阴影。

桌上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他一瞟，就看到了屏幕上的备注。

是他的梨梨给他打电话了。

他冰冷漆黑如墨般的眸子里突然生出一抹光亮来，修长的食指按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阮梨好听的声音响起，“顾景年，我今天晚上不回来了，白茵邀请我去他们家住一晚。”

梨梨不回来了吗？

他眼里刚刚泛出来的光亮一下又黯淡了下去，薄唇扯出一抹苦笑。

电话那头的阮梨半天得不到回应，她有些疑惑，明明刚刚蔡婆婆让她亲自打给顾景年说一声的。

她语气里有些疑惑，“顾景年？你在听吗？”

“梨梨，为什么你不回来？”

顾景年语气有些着急。

“今天太晚了，而且茵茵邀请我，我就去了。”

阮梨耐心的的解释道。

顾景年眉宇间一片阴霾，声音里带着些探究，“梨梨是因为白茵才不回来的吗？”

阮梨听出男人声音有一丝异样，她思考了一下，“嗯，算是吧，我来他们家做客了。”

——“梨梨，快过来。”

白茵在电话那头叫着阮梨。

阮梨稍稍将电话拿远点回了一个“好”

，她又对电话里的顾景年说道，“顾景年，我先不说了，挂了啊。”

顾景年看着熄灭的手机屏幕，无奈的勾了勾唇。

地下室门外，蔡婆婆刚刚打给阮梨，听到她今晚不回来，就开始慌了，急忙找来了蒋左霖。

蒋左霖不光和顾景年是家族世交的朋友关系，他更是顾景年的心理医生，尽管顾景年一直不肯接受治疗。

蒋左霖敲着外面的门，好半天里面才有动静，顾景年将他放进来。

蒋左霖早都进来过，再加上他是专业的医生，所以对地下室房间里的东西和构造并不陌生。

他站在那看着顾景年，没有说话。

从他小时候认识顾景年就知道他有严重的病，和其他的人不一样，再后来他学了医才知道顾景年患有‘偏执性人格障碍’，但顾景年善于伪装，又不愿意治疗。

以至于蒋左霖也不知道顾景年到底什么时候又患上了‘依存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