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眉眼却更加无措。

“江舟那家伙说……你们女孩子家家的都喜欢胭脂口脂之类的，我想着这颜色配你正好，便随手买回来了。”

沈瑜的眼眶有些模糊了。

她打开那精致的小盒子，里面盛放着鲜艳的红色，打开盒子的时候还能够闻到淡淡的桃花香。

——是祁时礼给她买来的口脂。

“吧嗒吧嗒——”

少女的眼泪一颗一颗落在了地上，祁时礼见了，哑声开口道：“都是江舟胡说的，你如果不喜欢的话……”

“喜欢的，皇叔，”

沈瑜急忙开口，眼中含泪看向眼前俊美的男人，“小瑜喜欢的。”

祁时礼愣怔了一瞬间，却下意识地伸手去给她擦眼泪。

“喜欢还哭什么？”

分明是嫌弃的话，语气中除了无奈与纵容，别无其它。

沈瑜闻言，还流着眼泪呢，却笑出了声。

她只是没想到有生之年还会有人送她口脂。

——从没有人送她这样的东西。

从前她在沈府住得并不安生，别说这些妆扮之物，就连一件新衣服都不曾有过。

后来她成为谢琛的利刃，上阵杀敌，所有人都以为她是战无不胜的千秋将军，以为她无坚不摧，以为这就是她的使命。

可是分明不是这样的，她只是为了谢琛，才甘愿披上战甲的。

再后来，战争终于结束，她如愿成为一国之后，却从来没有施过粉黛。

是的，从来没有过。

——因为谢琛说，他不喜欢。

只有一次，她欢天喜地地装扮好去看谢琛，谢琛只是看了一眼，便冷声道：“一国之后，成何体统？”

自此之后，沈瑜便再没有点过妆。

其实沈瑜知道，谢琛并不是不喜欢。

因为他会派无数人从各个地方搜罗来无数的胭脂粉脂，只为了博黎霁一笑。

每次黎霁浓妆艳抹，谢琛从来都不会露出不耐烦的表情。

“朕的黎妃，自然是举世无双！”

那时候，谢琛当着她的面，这样盛赞黎霁。

自此，沈瑜也明白，他不喜的，从来都只是她而已。

而现在，祁时礼却将那盒口脂递到她面前。

“我只是觉得，这个颜色很配你。”

“小瑜也长大了，如若以后有什么想买的，跟皇叔说一声便可。”

所有人都跟她说，她是将军，应该镇守四方，保卫南溪万年太平。

只有祁时礼会对她说，小瑜喜欢什么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