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出一抹十分不自然的笑意：“阿瑜，朕并没有忘记我们之间的承诺。”

“但是历朝历代的皇后，都不曾上阵杀敌，朕也十分纠结。”

“不若，你缴了兵符，伏月戟朕为你保存如何？”

直到很多很多年后，沈瑜当死的那一刻，她才明白——其实自始至终，谢琛都没有指望她能从战场上活下来。

就算是从战场上活下来了，他原本也不打算让她进城的。

不过是她歪打正着，一厢情愿罢了。

谢琛收缴了她的兵符，拿走了她的伏月戟。

那时候，他对她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放心，伏月戟就放在朕的身边，朕绝对会替你好好保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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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就用陛下送给臣妾的……伏月戟如何？”

黎霁的嘴角挂着漫不经心的笑意，似乎这东西于她而言，就像是可以随手赠出的破烂一般。

伏月戟啊……

那是她们家族世世代代传下来的兵器，只是到她那一代的时候，沈家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她曾在战场拼杀中喊道：“南希沈家，不胜不归！”

其实沈家人中，只剩下她一个了。

那伏月戟陪她上阵杀敌，陪她冲锋陷阵，那柄枪的枪杆之上，沾着无数侵犯南希土地的士兵鲜血。

——那是伏月戟同她的荣耀啊！

而如今，却被那高位上，雍容华贵的黎贵妃朱唇轻启：“当个彩头罢了。”

沈瑜有一瞬的恍惚。

她原本以为，谢琛就算再忌惮她，答应她的事情也一定会做到。

但是，他分明答应了，要保管好它的不是吗？

沈瑜的眼眶猩红，那滚烫的茶水烫到了沈瑜的手背，她也毫无所觉。

直到一双温凉的手覆上她的手背，沈瑜的眼睛才缓缓回神。

祁时礼拧着眉，眉眼清han：“怎么茶杯都拿不稳？”

分明是责备的语气，沈瑜却从中听出了不一样的情绪。

那茶水很烫，沈瑜的手背瞬间红了一大片，祁时礼把沈瑜抱在怀里，唤人拿来冷水给她冲洗。

一边冲洗，还一边冷冷地唠叨着：“多大了？茶杯都拿不好吗？疼不疼？”

沈瑜这边的声音不小，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祁时礼和沈瑜身上。

谢琛瞪大了眼睛，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那向来孤高冷han的祁时礼，什么时候会有这样的表情？

一旁的公孙易也看到了，他皱皱眉，有些担心沈瑜的伤势，见祁时礼处理得及时，紧皱的眉头这才松了一些。

祁时礼抬眸，去看沈瑜的脸，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小东西的眼眶红彤彤的，像是被人欺负了一般。

原本还想要唠叨的话，全都堵在嘴边，没有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