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间最澄澈的春水，冷冽又温柔。

“你说得很对。”

纪符言这样说，随即对着沈瑜工工整整地拜了一礼。

那是学子向老师才会行的师生礼。

“纪、纪符言！

你这是干什么？！”

沈瑜连忙起身，将纪符言行礼的双手抬了起来。

纪符言面色还是说不出的清冷，只不过语气似乎柔和了一些。

“符言受教。”

少年字句铿锵，如同程门立雪的学者一般。

沈瑜反应过来，终于笑笑：“纪先生，我们相互学习，相互受教。”

以纪符言的身份，整个私塾几乎没有能够让他躬身的人，但是他现在却一丝不苟地向“身份低微”

的沐瑜行师生礼。

不得不承认，沈瑜觉得，纪符言这孩子不错。

能处。

如果她还是皇后，一定会珍惜人才，将纪符言送进朝堂，为谢琛出一份力。

只不过现在，她只是一个，就连自己的身份都不清楚的瘦弱少女。

想来，这老天也是够可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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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学的时候，沈瑜正往远处江舟正在等待她的位置走去。

她的耳朵动了动，敏锐地察觉到有什么人在跟踪她。

第17章祁时礼个大坏蛋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沈瑜脚步不停，依旧是不快不慢地走着，像是没有发现跟踪者一样。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李裘派人来查她了。

应该是没有找到关于她身份的任何信息，所以准备让这人跟踪她，看她回到哪里。

沈瑜不紧不慢地走着，待距离江舟的轿辇还有一小段距离的时候，她慢慢地停了下来。

江舟看到了沈瑜。

他笑着想要走近一些去接沈瑜。

但是沈瑜的脸色突然变得有些难看，她对着江舟小幅度地摆摆手，捂着肚子随即往相反的方向跑去。

“哎，沐……小姐……”

江舟原本是想要叫住沈瑜的，但是想到刚才她的那个表情，就收了声。

人有三急嘛，江舟可以理解。

他摸了摸鼻子，继续在原地等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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