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出门的姜今雪脸上。

她抬头望着晴空，欣然地扬唇一笑，不知是对身侧的丫鬟说还是自己喃喃自语。

“你瞧，这凌乐一死，天空都放晴了。”

……

摘星楼。

黯淡无光的内阁中，萧祈安静的坐着，四周却已是一片狼藉。

昔日推演的命盘，铜钱，经书全部散落遍地。

八卦盘的周边更是裂出一条细缝，可见摔它之人力道有多重。

盈盈闪烁的珠帘慢慢垂落在萧祈的身侧，发出细微碰撞的声响。

伴着这声响，还有萧祈粗重不稳的呼吸声。

从沙场上回来之后，他的心再也没有安定过。

无法定心，便更别说推演。

若是强行推演换来的便是强烈的身体反噬。

他自从学得推演之术后，便从未算错过一次，哪怕天上的晴阴雨雪，哪怕人生的生老病死，哪怕国家的生死存亡。

但是近日，他一次都没有算准过，反而屡次心悸。

他明白，窥探天际，本就寿命不久。

可是未曾料到，这一天可以来的那么快。

萧祈细眸微垂，望着颤抖的手，紧紧握拳。

忽而，他从怀中拿出了一串银色手铃。

犹记得那时，是凌乐第一次披着姜国将军的战甲，前往边关战场。

虽然凌乐自年少便开始习武，姜国之中还未有几个男人能与她交手。

但萧祈还是将这串手铃当做护身符送给了凌乐，还是为她的出征感到不安。

他会每次在摘星楼上，目送着凌乐回去。

但自那次他推演到了凌乐身上的灭国之兆后，他再也没有去摘星楼送过她。

他害怕这件事情会被人发觉，害怕凌乐真的会导致姜国的灭亡。

但是他从未想过，万一这卦象，是错的呢？

这样的念头，在萧祈的脑海中掠过了无数次。

终于，他将摔在一边的八卦盘拾起，纸笔写出凌乐的生辰八字。

似有无数虫蚁在体内翻搅，萧祈克制不住地睁开双眼，一口鲜红的血喷洒在八卦命盘上！

合眼倒下的刹那间，随着一阵清脆的铃声。

萧祈最后的目光落在了摔倒在一边的八卦命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