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怪物……

吃力地晃晃头，眼前视野总算清晰一些。

可为什么始终是一片血色……

她刚才是怎么了……

哦，是苏长宵要渡她心魔……

还有清颜……

她刚才看到了不该看的……

清颜一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此刻又撞见她与苏长宵……实在惹人厌烦。

血色眸子低头又看清颜一眼。

清颜瞪大双眼，眼中满是惊恐，被黑色魔息捆绑在地上无法脱身，“师姐……师姐你怎么了……我是清颜呀……”

顾晚烟随手抓起一件外袍披上，也不管身体有没有遮好，慢慢走到她身前，居高临下看她。

“好师妹，你刚才是看见了什么？”

顾晚烟微微一笑，手背在身后，掌心凝出黑色火焰。

黑焰熊熊燃烧，顾晚烟从未感受过如此强悍的力量……

“不要……师姐不要……”

清颜拼命摇头，小脸都哭花了。

顾晚烟仍旧温和笑着，如同往常那般安抚她：“清颜莫怕，师姐定不会让你疼的，一瞬便解脱了。”

清颜瞪大双眼望着她怔怔落泪。

顾晚烟一手遮住她眼，一手扬起手中黑焰，正要落下，面容却一瞬扭曲，吃力低头看到自胸口穿透的镇魔剑，鲜红一片，血珠滴滴答答从剑尖滴落。

苏长宵……

分不清是伤口还是心中剧痛，手中业火反手推了出去，将那人打得撞在墙上，对方发出一声闷哼，她才缓缓转过身去。

苏长宵不知何时眼前已经重新戴好了白纱，此时唇色苍白，额上全是细密汗珠，微微张着唇喘息，气息虚弱不已，已是强弩之末，却仍支着镇魔剑强撑着站立起身。

鲜红血液沿着黑色剑身流下，很快就在地板上形成了一小滩暗红。

苏长宵吃力抬头对着她，表情痛心疾首，一字一句艰难说道：“顾柒，我本不相信你是狐妖，却没想到你竟已入魔，对清颜都要痛下毒手。”

“清颜她这么喜欢你，对你一心一意，甚至以死相逼不愿同我结为道侣。

我已经答应她放你们走，却没想到，你竟然……”

说着又吐出一口血沫来。

顾晚烟又是一阵头痛欲裂，忍不住抬手扶住太阳穴。

她晃了晃脑袋，眼前仍是一片血色。

方才她怎么会想杀清颜？

清颜看着这一幕怔愣许久，终于反应过来哭喊出来，“救命！

来人啊！

快来人啊！”

顾晚烟被清颜喊叫声唤回神来，转头又看向苏长宵，他受她全力一掌，此时身受重伤，满身是血，已经几乎快要昏死过去。

红色眸子晃了晃，她到底是怎么了……她怎会伤他……